当钟云在燕州大展宏图时,整个京城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天才刚蒙亮,十余名六部大员家中相继报丧。 不少官员家眷看到用血写就的‘大虞兴,姬景皇’,被吓得面无人色。 趁着无外人发现,赶紧将之冲洗一番才赶去报案。 “陛下,出大事了!”南宫晴急匆匆跑进宫殿,也顾不上礼仪直接找到女帝。 见到南宫晴神色焦急,女帝心中一个咯噔,但还是镇定笑道:“小晴何事如此慌张?” “陛下,今早京兆府来报,六部十二名朝中大员尽皆自尽于家中,他们死前都留下了绝笔...” 说到此处,南宫晴言语变得吞吐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写了什么?难不成说朕女子不配为君?”女帝心中一沉催促道。 若是朝中十二名大员以死明志,都说她不配让他们辅佐,那对她的声望和威信将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即便其中有何猫腻,但世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深层次的权力较量又岂是寻常人能知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朝中各部派系林立党争不断,以杨在兴一系势力最是庞大。 她平日所下政令更是被阳奉阴违,刚想杀鸡儆猴一两个,就有大批官员上来劝谏开罪。 本以为先帝在世时,是他疏于理政才导致大虞国力衰落。 可当她坐上龙椅,极力想做个中兴之主,面对多方掣肘,女帝终于明白,并非先帝不想勤政,实乃无从着手。 政令刚出皇宫,就已变了味。 “他们都留下血书,‘大虞兴,姬景皇’。”南宫晴只能低声将内容说出,接着又解释道: “陛下,这定然是场阴谋,否则十余人怎会跟约好般一起上吊并留下绝笔,还是这等谋逆之言。” “景王?”女帝眼眸微眯,沉吟片刻才冷冷道:“看来你们在燕州所查并非空穴来风。” “传旨下去,开大朝会,看看朕的这些肱股之臣有何话说。” 说到最后,女帝神情愈发冰冷,嘴角露出莫名冷笑。 南宫晴应了声是,抬头瞥了一眼女帝后,脚步匆匆离开了大殿。 自从听到钟云身陨的噩耗后,陛下似乎变了个人般,对大臣的态度也变得愈发强硬起来。 真不知这是好是坏,南宫晴摇了摇头,想甩掉心中杂念,可一想到那个坏人,情绪就不自觉变得无比低落。 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的连环杀人案告破,朝中大臣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 可没过几天,朝中就再次迎来晴天霹雳。 仅仅一个晚上过去,十二名朝中要职大员就死于非命,其中还有当朝宰值阁老。 若说他们是自尽身死,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十余人都身居高位,怎会寻死,是大权在握不够威风?还是家中妻妾成群万贯家财不够享受? 他们这些朝中大臣更加清楚,越是走到高位之人就越是惜命。 “今早发生之事想必你等都已知晓,都说说吧。”女帝坐于龙椅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淡淡道。 金銮殿下一众大臣都低着脑袋,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列出说。 本以为女帝会勃然大怒,却未想是这般反应,着实出乎他们意料。 所有人都不想做出头鸟,但都希望能有人出来说话,试探女帝的态度。 毕竟这涉及藩王之事,还是一名结交甚广的贤王,他们都不想得罪这等人物。 “启禀陛下,臣有奏。”赵框出列沉声道。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看向赵框,让他有种如芒在背之感。 此时他心中很慌,早上听到死的十二名官员名字以及官职时,他感觉天都塌了。 因为这十二人的名字,与他交给钟云的如出一辙。 沉浮官场多年,赵框并非傻子,此时他已断定,钟云前阵子实乃诈死,为的便是杀这十二人。 可名单是他所给,若钟云是凶手,那他就是帮凶,看来这次是真上贼船了,下不来那种。 既然钟云的目标是景王,那他就顺水推舟趁势将水搅浑。 “准奏。”女帝抬眸看向赵框。 这正是她新提拔的侍郎,之前与钟云走得颇近,想来应当不在党争之列。 先观察一段时间,若确实是办实事之人,或可重用。 “启禀陛下,如此大案自我大虞立国以来前所未有,臣请六扇门、京兆府、锦衣卫联合彻查此案, 因此案涉及景王,应另召景王进京问话。”赵框顶着多方目光铿锵有力大声道。 众大臣听到要彻查此案都觉理应如此,暗暗点头,可当听到要召景王回京时,众人神色各异。 他们可还记得那十二人死前留下的绝笔:‘大虞兴,姬景皇’。 若景王无反意自然是好,可若景王早有反心,他岂会如此冒险进京,万一被圈禁起来,岂非前功尽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岂非逼着他直接起兵。 众人虽知道这一点,但都不敢出声帮景王说话,万一他真要造反,此时帮其说话岂非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