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前双爪捂着双眼,庞大的身躯不断翻滚,尾巴更是四处抽打,大片草木山石被其抽打成齑粉。 见它如此痛苦的模样,钟云决定帮它一把。 他身形在从树梢上踏空而落,腰间弯刀嗡鸣作响。 锵! 数十丈的雪白弯月刀光,在树林中一闪而逝。 兽吼与悲鸣之声戛然而止。 随着树林中的大战声音结束,外面无论是武者还是普通百姓,都屏息凝神等待结果。 树林中响起巨兽走动的声音。 只见一道浑身破烂,到处是深可见骨抓痕的人影冲出树林。 众人见是钟云活着走出树林,心中都大松了口气。 看来是钟云获胜了,众人正想欢呼。 只是下一刻, 一头六七十丈的庞然大物从树林窜出,大口直接将钟云吞入腹中,庞然大物也跃入水中,溅起大片水浪。 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紧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钟小子...”王俊义张大嘴巴,讷讷看着眼前一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琴魔竟就这般死了...” 不少人只觉惋惜不已,如此少年英豪只要不死,日后必是搅动江湖风云的一方巨擘,没想到就这般死了。 钟云身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伤心欲绝,有人扼腕惋惜,更有人拍手称快,不一而足。 皇宫中。 “怎么可能?!”女帝姬秋雪乍然听闻钟云身死的消息,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消息准确吗?”姬秋雪再次看向南宫晴,以期她给出不一样的回答。 南宫晴双眼泛红,闻言神情黯然微微点头。 姬秋雪神情恍惚间,呆愣的坐回座位,喃喃出声:“他怎么可能死...他怎么可以死...” 一时间心中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郁结难受,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地上。 “陛下节哀,虽消息确切说他已死,但我相信他,好人不长命,似他那等祸害岂会轻易死去。” 南宫晴心中疑惑,陛下为何如此伤心,国舅身陨时也未这样失态过,但还是忍住心中悲意安慰道。 “对,蛮族十几万大军都奈何不得他,区区一水妖岂能杀他。”姬秋雪抹去眼角泪水激动道。 杨府。 十余名朝中要员联袂而至,杨在兴只是被禁足,他虽出不了门,但其他人却可以来找他。 这与平时也并无区别。 “杨阁老,好消息啊!” “钟云那祸害终于死了,阁老总算大仇得报。” 杨在兴看着这些兴致勃勃来报消息的心腹,脸上却并无甚高兴之意,过去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 “当真便宜他了,说来也是可笑,竟让一头畜生帮报了仇。” “阁老,听说前些日子那钟云将一众亲友送去燕州,我们要不要...”冯德昭抬手一抹,眸中闪过狠辣之色。 “那你去办吧。”杨在兴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 那钟云全家就剩他一人,即便将燕州那几人全杀了,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人物,焉能出他心中恶气。 ...... 华阴江面。 一艘小船在江面上缓慢游行。 乌篷内钟云闭目打坐,身上衣服只剩些碎片遮掩关键部位,胸口与手臂都有多处深可见骨的爪痕。 好在他及时封锁经脉,再用极寒之力冻住伤口止血,否则即便伤势不致命,也要血液流干而死。 “大哥哥,右侧的篓子里有衣服,阿爹说你先先将就穿着。”怯懦的声音从乌篷外传来。 “好,谢谢了。”钟云答应一声,并未拒绝。 他用意念调出面板,只见上面的寿元多了一百五十多年。 【剩余寿元:三百五十年】 看来丹海境之后,无论是武者还是妖魔,寿元都得到了大幅度增加,看来增寿两百载并非虚言。 此次是他练武以来打得最艰难,也最凶险的一次。 若非那鳄鱼妖被他的极寒功法克制,在岸上那鳄鱼妖也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其许多水系天赋招式都无法施展,只能用蛮力与钟云硬拼。 如此天时地利被钟云占据,还是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才将其斩杀,最后自身也是重伤之躯。 他的所有手段只有刀法,能破开鳄妖防御,好在一开始他并未使用,否则极有可能将其吓退回水中。 钟云脑海不断复盘此次大战得失。 他修炼的功法已算是全面,但却没有一门练至大圆满的功法。 随着面对的高手越来越多,他的刀法也变得拙荆见肘起来。 此次他迟迟不敢出刀,便是寻不到鳄妖破绽,没有一刀毙敌的把握。 一旦一刀未能得手,便会将其吓退回水中,之前所做的一切将功败垂成。 钟云沉吟片刻,决定先恢复伤势再说。 “面板,消耗五十年寿元帮我推演《血炼法》,谢谢。”钟云心中默念。 此次之所以受如此重伤,归根结底还是肉身太弱,趁着疗伤的同时也加练一下肉身。 【第一年,你凝练气血滋养体魄,伤势得以复原】 【第二十六年,你多年如一日凝练气血,滋养体内各处大筋,经过反复淬炼拉伸, 你大筋如强弓劲弦,气力倍增,《血炼法》大成】 【第五十年,你继续凝练气血熬炼全身二百零六骨,骨髓造血能力增加,你气血愈加旺盛】 【剩余寿元:三百年】 钟云缓缓睁开眼睛,庞大的气血从胸口激荡,随即涌入四肢百骸,身上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身上伤势短短熟息间便已愈合,他只觉身体有使不完的力气,若在码头搬货,说不得一个月能挣个十两八两。 钟云将衣服套上走出船篷。 “大哥哥,你饿不饿?阿爹煮了鱼片粥。”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见到钟云出来,不由打招呼道。 “少侠,可要吃些东西?”船夫见到钟云,忙起身打招呼,神色有几分局促与敬畏。 “那就多谢了,不过我银子都掉了水里,我教你一门刀法抵船钱可好?”钟云看向船夫笑道。 船夫闻言连忙拉着女童跪地上,准备给钟云磕头,不过他们并未磕下去就被钟云扶起。 “不必如此,只是交易罢了。” 钟云端着碗开口传授《正反两仪刀》的口诀,待父女两人记清后,他又演练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