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钟兄弟敢以天魔自居气量不小啊,但这酒量比洒家却是差远了。”无戒和尚哈哈大笑,一碗酒咕咕咕饮下。 一场酒宴下来,无戒和尚本性渐渐显露,性子更显肆意豪迈,没了平日的温声轻语。 一场酒宴至深夜才结束。 一众锦衣卫就近找了住宿,钟云则被绿竹扶着走出酒楼,后面跟着翠儿母女,还有扛着大箱的无戒。 “你家在哪儿啊?”绿竹皱眉问道。 “城...城南柳叶巷。”钟云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在前带路。 并非他不肯将体内酒气逼出,实是体内纯阳真气并不能随心控制,常有失控发生。 他怕把酒气蒸发的同时,衣服也会被烧成灰烬,如今他也算有点名气了,可不想在街上裸奔。 “来人止步,都是什么人,不知道宵禁了吗?”一队十余人禁军在街角拦住钟云几人。 “钟云,别挡路。”钟云一把推开为首的小队长继续向前走去。 “你!” 小队长大怒就要上前抓拿钟云,同伴连忙将其拦下,“队长,他是钟云。” “我管他什么云,违反宵禁还如此嚣张,先关他几天再说。”小队长不依不饶。 “琴魔锦衣卫百户知道吧,兵马司北城门的一名武官被他用马鞭打了个半死。” 小队长闻言顿时立在当场不动了,声音嗫嚅道:“他...他就是琴魔?你怎么不早说,幸好没直接拿人。” 时至深夜。 户部尚书府上一片缟素灯火通明。 大厅里坐满了人,都是在朝中官位品阶不低之人。 “杨阁老,你就你拟个章程吧,对付那黄毛小儿不难,关键是能不能让女帝低头。”吏部尚书冯德昭出声道。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出着主意,场面顿时有些嘈杂。 杨在兴微微抬手,众人顿时停下话头看向杨在兴,他抬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才看向众人。 “此事我们得分清主次,让女帝低头为主,杀那锦衣卫小儿为次, 女帝初登大宝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北巡收税银,若第一件事都办砸了, 那她在朝中还有何威信可言?日后哪个官员还信她?” 杨在兴不疾不徐继续道:“所以我们要给此次北巡定性,此次北巡就是一个失败。” “可下午税银都记账入库了,还如何定性北巡失败?”有人忍不住问道。 杨在兴看了那官员一眼,“所以一定要将那锦衣卫小儿定罪按死,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说到最后,他已变得咬牙切齿。 “杨阁老节哀。”冯德昭叹了口气安慰道。 “无妨。”杨在兴抹掉眼角老泪,神色严肃了几分,“那小儿被女帝定为钦差,只要将之定罪,那此次北巡便是个笑话。” “诸位奏疏都准备好了吧?”杨在兴扫视众人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明日早朝直接呈递弹劾了。”众人纷纷附和笑道。 一连商议诸事一个多时辰,众人才散去。 杨在兴看着夜空出神,“江儿,爹不会让你白死,陪葬,一个锦衣卫怎么够?”说着他目光狠厉地看向皇宫方向。 翌日清晨。 太阳还没出来,钟云就已被叫醒。 “钟云醒醒,起床了,今天朝会向陛下复旨,岂能让陛下与群臣都等你一人。”南宫晴直接将钟云拉起来。 “知道了,容我洗把脸换身衣服。”钟云睡眼惺忪打着哈欠。 “别洗了赶紧的,群臣来势汹汹,你可一定要招架住啊。”南宫晴将锦衣卫皂衣给钟云披上。 刚到宫门,上次的两名金吾卫已换上陌生面孔,钟云好奇道:“昨天那俩偷刀贼呢,怎么换人了?” “死了,昨晚在家中被一刀劈成两半了。”两名金吾卫面色古怪的看向钟云。 “都叫他们小心点,怎么这么快就死了。”钟云一脸懊恼。 “快走吧,陛下都等的急了。”南宫晴催促道。 金銮殿上。 一众文武百官对列。 见钟云进殿,不由纷纷侧目,都好奇近来在江湖名声鹊起,更让京城满城风雨的锦衣卫是何模样。 “臣参见陛下。”钟云眉目低垂叉手行礼,声音显得波澜不惊。 “平身。”姬秋雪轻声道,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卿此次北巡辛苦了。” “你此次北上有何收获,且与朕细说。” 路上的经过,南宫晴应该都已禀报女帝,如今再说一遍,是想他将看到的一切告知群臣。 “启禀陛下,燕州一行得税银三百五十余万两,镇蛮关发放欠饷两百余万两,剩余一百多万两已送回京入库。” 钟云面脑袋低垂,让人看不出表情,声音无喜无悲。 至于一路见到的惨像乱状他并未多说,说了这些虫豸也不会在意,还不如不说。 “好,卿这一趟总算将燕州一年多的赋税收了上来。”女帝笑道。 “如此大功当...” 赏字还没落下,就有一名御史猛地窜出对列大声道:“陛下,臣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