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洞中全是人骨,而讽刺的是洞口旁是众山贼供奉的黑蛇神像。 这些山匪不但用同族喂养妖魔,更为妖魔供奉香火红尘气助其修行。 妖魔虽通人性化成人形,但大多妖魔本性难移,无法控制自身欲望害人,若遇见直接打杀便是。 但这些用人命喂养妖魔的同族,却比妖魔更可恨。 这让他想起邪神娶亲的那个镇子,其实有时候人比妖魔更会吃人。 由于之前消耗过甚,返回的速度慢了不少,将近半炷香时间钟云才返回车队。 众人见钟云回来,都纷纷松了口气,也有好奇钟云肩上扛着的箱子。 钟云刚一靠近,众人就闻到了那股还未消散的血腥味,对他刚才的行踪已有些许猜测。 不过他也没做过多解释,直接将箱子放进马车下令继续上路。 “箱子里装的什么?你刚才去哪儿了?”绿竹最憋不住话,敲着箱子直接开口。 南宫晴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队伍中不少人都将耳朵竖起,都在好奇钟云从哪儿弄回的一身血腥气。 “哦,去跟山匪借了点钱。”钟云随口道,似去剿匪只是随手为之。 “这些都是钱?”绿竹狐疑道。 “是啊,存着以后娶媳妇。”钟云将山寨上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都倒吸口凉气,看向钟云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敬畏。 之前钟云与赵无极一战还受了不轻的伤,这次遇到更强的妖魔却是丝毫无损。 “怎么样,想不想习武?叫声好听的我便教你。”钟云笑意盈盈地看着绿竹。 队伍众人闻言都唰唰唰看向绿竹,脸上都是羡慕之色,特别是最近才收拢的锦衣卫,他们连武者都不是。 “狗官!”绿竹脱口而出。 队伍众人闻言,纷纷憋着笑,已经有不少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钟云脸色一黑,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别人家的丫鬟怎么何就这么乖。 南宫晴得意的瞥了一眼钟云,拉着绿竹的手道:“不用理他,我教你便是。” 钟云有些牙疼,南宫晴现在都开始向着绿竹了。 接下来几日车队顺利到达目的地,途中没再遇到不长眼的敢来劫道。 相隔数里,‘镇蛮关’三字便已映入众人眼帘。 城墙巍峨耸立,两侧是直入云端的高山,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眼看就要入关,钟云已骑着高马率先走在前列。 “阿弥陀佛,见过施主,洒家有礼了。”一光头和尚向钟云行礼。 和尚胡子浓密粗糙跟野草似的,其身形壮硕魁梧,一身粗布短衣,手中拿着个钵盂。 “和尚有事?”马上就要进城,突然有人拦路,钟云不由眉头微皱。 “洒家腹中无食多日,恳请施主布施些许吃食。”和尚微微施礼,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出来意。 “我看你筋骨强健,身上气息虽颇为晦涩,但想来也是个武者,岂会挨饿肚子?”钟云提起了些许兴趣。 “施主说笑了,武者也是人,哪有武者就不会挨饿的道理。”和尚苦笑道。 “给他一些清水和干粮,本官要日行一善,看以后还有谁敢叫我狗官。”钟云摆手吩咐道。 趁着和尚接过清水的功夫,钟云疑惑道:“看你刚从城里出来,难道外面比在城里更容易讨吃的?” “施主说笑了,城外人烟稀少,岂会比城里更容易寻到愿意布施之人,洒家是被赶出城的。” 和尚喝了口清水润润嗓子,无奈解释道。 钟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和尚嚼着干粮含糊不清将缘由解释一番。 原来他是苦行僧,之前一直在北边塞外苦修,看到蛮族厉兵秣马准备南下。 他便也生了返回大虞的心思,顺便将蛮族南下消息带给边关守将。 只是他行至镇蛮关下,守城的官兵不但不让其入城,反而用弓箭招呼他。 和尚见此,只能无奈跃上城墙强行入关,途中和守军起了冲突,守军竟无一人能奈何他,而他也并未杀人。 守将见状只能勒令他离开镇蛮关,不得在城中逗留。 “那你可将蛮军南下一事告知守将?”钟云问道。 “洒家说了,可那守将不信,还骂洒家妖言惑众。”吃饱后,和尚声音大了不少。 “若非这里是边关不容有失,洒家早将那狗官打死了账。” “你这念的哪门子佛法,杀气这么重。”钟云笑骂道。 “洒家修的《不动冥王自在经》,并非佛法杀气重,只是洒家心念不平。”和尚解释道。 “你这佛法我倒未曾听过,不知是小乘佛法还是大乘佛法?”钟云随口打趣笑道,说着便打马继续上路。 和尚闻言呆了一下,随即大声问道:“何为小乘何为大乘?” “小乘渡己,大乘渡世。”钟云头也不回。 和尚闻言,神情激动莫名,小跑追在钟云马后:“小乘如何渡己?大乘如何渡世?” 见和尚追上来,钟云有些无语,“不知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