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平率先跨步而出,一把将村长头发拎起,一掌呼下。 村长一口血水混合着几颗烂牙吐出,同时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啪啪几掌下去,村长顿时被打成猪头,双目呆滞瘫在地上,看样子显然是被打懵了。 好在林阳平未动用修为,而且还是收着力的情况,否则钟云真怕这老头直接被打死了。 虽然此人罪有应得死了也无甚了得,不过钟云想要杀人诛心,暂且留着一口气便可。 同时钟云目光怪异地看了林阳平一眼,随即瞥了眼身侧的南宫晴。 堂堂百户也跟属下抢着干这种琐碎小事,看来是一点也不放过上进的机会啊。 南宫晴代表陛下的耳目,此行南宫晴只是代替陛下观察一行人的表现,以及燕州的情况。 她并不会干涉钟云行动,临行前她便与钟云言明。 见到村长被打成那猪头样,几人刚才义正言辞的发声顿时一哑,都噤若寒蝉的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 “爹,爹,你怎么了?”张大柱张二柱兄弟见村长惨状,连忙将其抱起。 “你打我爹作甚?人又不是我爹杀的。”张大柱看向座椅上的钟云,双眼满是愤怒。 “这老东西当堂威胁证人,扰乱公堂,本官留其一条贱命已是法外开恩。” “本官已说过,机会只有一次。”见几人都默然不语,钟云不以为然。 手指轻轻拂过碗中水面,手中顿时多了几块薄如蝉翼的冰块。 钟云手腕微微一抖,冰块瞬间没入几人体内消失无踪。 由于速度太快,几人又只是普通村民,刘三等人只觉胸口微微一凉转瞬恢复正常,根本毫无所觉。 在场锦衣卫见状,不知钟云意欲何为,刚才的冰块像是暗器,不过这冰块乃是由水凝成,未造成任何伤害便没入几人体内。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地上六人忽的开始不对劲起来,胸口的衣服很快被扒开拼命抓挠。 “好痒啊,痒死我了。” “啊,太痒了,我受不了了” “......” 几人声音带着哭腔。 即便将皮肤抓破,鲜血汩汩流淌也毫无所觉,不一会儿,几人便在地上翻滚挣扎。 牵连到腿上伤势疼得他们哇哇直叫,也未停止挠痒的动作。 围观村民见到如此骇人一幕,围拢的人群瞬间被吓得往外扩散了一圈。 “莫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不成。”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声。 围观村民闻言脸色大变,纷纷向后退去,生怕招惹上脏东西变成那般凄惨下场。 “诸位不必惊慌,这便是本官所说的生死两难,一点小手段让诸位见笑了。”钟云云淡风轻向围观村民笑着解释道。 众村民闻言脸色大变,纷纷惊恐的看着钟云,如同看到一头择人而噬的大妖魔。 他的笑如同地狱恶鬼,向他们露出森白獠牙。 南宫晴闻言背后瞬间汗毛竖起,当初她竟是差点落得如同地上几人般的下场。 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便是生死两难吗? “这是我功法的一点小技巧,名唤生死符。”钟云看向身后南宫晴与王俊义解释道。 “生死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真名副其实。”王俊义喃喃道。 南宫晴杏眼一瞪,咬牙道:“这就是你的一碗水端平?当初你就是想用这个来对付我?” “那都是误会,我不也没用嘛。”钟云尴尬笑道。 那次还真是他理亏,钟云只能干笑。 不同于几人浅笑打趣,地上几人知道是钟云下的手段,顿时哀声求饶。 “大人,我招,我全都招!” “人是我们打死的,我们一起合伙将他打死的。” “对对对,他不肯与我们一起分金子,又不肯将女儿送给山君,我们就一起将他打死。” 张大柱:“都是我爹叫我这么干的,大人你放过我吧......” 张二柱:“对,大人,我爹才是主使,与我们无关啊......” “老东西你说句话啊,要不是你出的主意,我们岂会这么干!” “......” 如此父慈子孝一幕,顿时让围观村民一阵鄙夷。 村长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肿成猪头的脸庞怒目瞪着几人。 六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对村长破口大骂起来,随即便是内讧,什么你打的比我多,你出手打的更重之类的。 钟云饶有兴趣看着几人一副狗咬狗的模样,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力气再骂。 随着万蚁啃噬的痛痒加剧,几人翻滚不休,身上都被抓的鲜血淋漓,只剩下求饶声。 “杀了我,杀了我......” “人是我杀的,杀了我吧。” 一炷香后,随着体力耗尽,几人目光呆滞,口之声求死的话语。 钟云终于起身,走至几人身前,连打几道真气进入他们体内,生死符顿时被压制住发作。 此时所有锦衣卫对钟云都多了一丝敬畏,先前都只是碍于钟云得女帝重用,他又是此次钦差,故而与之交好。 可如今众人看钟云的目光却已是不同,如今众人总算见识这位钦差的手段与狠辣。 “说吧,都有谁送过少女给山上那妖魔?领头的都是谁?”钟云居高临下俯视几人,同时示意林阳平准备笔墨。 既然他想上进,那就能者多劳好了。 钟云此言一出,后面围观的村民许多人脸色都变了,不少人开始退缩想要离开人群。 不过锦衣卫早有准备,都是办案的老手,即便没有钟云吩咐,他们就已守在人群外围。 一众锦衣卫手握刀柄,冷冷的注视着想要逃离的村民。 “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我们走。”人群中开始有人嚷嚷。 不过一众锦衣卫可不管这个,只要有人敢越过锦衣卫逃跑,直接被打断腿扔回人群。 若是地方官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妥协,万一激起民变,头上乌纱怕是不保。 但以锦衣卫的臭名昭着可不管这个,况且刚才钟云已经给他们递了话。 让他们不必顾忌,即便将村子屠去大半也没几个冤枉的。 随着趴在地上不成人样的六人,陆续将大串名字吐出,人群愈发躁动。 有怒骂狗官的,有惶恐自己名字被念到的,亦有少数眸光兴奋的。 随着六人如竹筒倒豆子般招供,仅仅盏茶时间宣纸上便已抄录满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