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蔷薇试了半个月,只临摹出了个形,这形也只有八分像。 而她想参加的书法赛事马上就要开始了。 “爷爷,我想直接拿这幅字参赛。”关蔷薇说了她的决定。 关老其实早猜到了会是这种情况,他在协会是个理事,一直想竞争副会长的位置,就是缺个契机。 要是孙女得奖,影响扩大,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只考虑了五秒,关老就同意了她的决定。 不过学校社团那边,还是要还幅字回去的,他决定自己临摹。 比起孙女,他自认能模仿的更逼真一些。 予姝不知道,她随手写的字,被人谋取名利。 若不是十一月中旬时,胡一洁拉她去看书法展,她还发现不了。 “予姝,我也不想来的的,不过我哥非让我来,还说介绍几个书法界的大佬给我认识。” “你还会书法?” “不会。”胡一洁说的理直气壮。 予姝有些不明白,“那他还介绍给你认识?” “我不需要,但我最近不是在追你们社团的社长吗!他爷爷是书法协会的会长,我得先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胡一洁最近追男生不是秘密,予姝没想到对方是书法社团的社长简东来。 她在简章上看到过名字,并没见过本人。 “这么说来,你哥哥很支持你追他了?” “那是,我们家都是做生意的,我爸说,铜臭味得沾点书香味中和一下,我要成了,他奖我栋房子。” 林予姝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点想笑。 物质需求满足,追求精神层面,这是人类的进步。 到了书法展的门口,林予姝看到有个高大的青年朝她们走来。 胡一洁这个重色轻友的,撇开予姝朝那人跑了过去,“东哥,你先来了啊!” “进去吧!现在人还不算多,看完我带你去吃饭。” 简东来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了,他是那种阳光型的,五官很耐看,站在胡一洁的身边还挺般配的。 林予姝看得出来,并不是胡一洁单相思,这简东来也是有想法的。 两家这是借着这画展相看,予姝是亲友团的成员。 胡一洁想起被她落在后面的予姝,“这是我朋友林予姝,我哥会来,请客估计轮不到你。” 简东来知道予姝是书法社团的成员,“我听刘民说起过你。” “我在简章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林予姝与他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见对方眼神很正,她也替胡一洁高兴。 这时胡一卓走了过来,“阿洁,来的挺快的,先去参观一会儿。” 他说这话表明的是简东来的爷爷还没来。 胡一卓与胡一洁有三分相似,说话的语气能听出来,也是那备战磊落性格的人。 简东来对这里比较熟,带着他们一边参观一边讲解。 予姝从他的话中,得到了不少消息,都是有关书法界的。 当她看到自己随手写的字挂在墙上,上面还有人盖了章,看了眼简东来。 简东来还以为她对这字感兴趣,说道:“这是关老的孙女关蔷薇的作品,在刚刚结束的青年书法大赛中,她凭这幅字拿了金奖。 她从三岁就开始练习毛笔字,在我们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天赋好,当然她也勤奋。 我都没想到,她能自成风骨,字苍劲有力,有其独特的韵。 这应该是她至今写的最好的意境了,我爷爷说协会都在考虑让关老当副会长了。” “这随手涂的字,还能得金奖?你们这眼光也太差了。” 予姝说的是实话,还自成风骨,她就是随手乱写的。 简东来有些不太高兴,“这字我爷爷也是大力赞赏的!” 胡一洁听出两人话不投机,她知道予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问道:“予姝,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 “问题?问题大着。”予姝说道:“我加入书法社团那天,随手写了几个字,没想到成了别人写的了,还拿了什么奖,这不是笑话吗? 书法不是一蹴而就,风格变化这么大,协会的人那些人,连是不是本人作品也看不出来?” 胡一洁相信予姝说的,“那个关蔷薇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能拿你的字去参赛?不过上面怎么会是她的印章,你自己的怎么没印上去?” 她可是知道予姝有印章的,还是她自己刻的。 “随手写的,我哪会在意!”予姝有些生气。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这字是你写的,那你能写出一副一模一样的吗?” 说话的是个老者。 简东来张口,对方略微抬了下手,阻止他说话。 “当然不能。”予姝立马否定了。 随手写的,每个字的右半部分,她故意抖了下,没想还成了自成风骨。 不过予姝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字还是很协调的。 予姝就算记忆力再好,也没法抖成一模一样的。 简会长没想到予姝“不能”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气笑了,“小姑娘,你要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听你的意思,你也会写毛笔字,你写几个我看看!” 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协会里面的,其中就有关老。 他清楚这些字是谁写的,当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林予姝,关老要阻止她写字。 他带着怒意说道:“小姑娘,这里可不是哗众取宠的地方,容不得你半点污蔑,我们这书法展不欢迎你!” 林予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能看透他的心思,让关老有些心慌。 胡一洁在予姝耳边说道:“这是关老,关蔷薇是他孙女。” 林予姝心里明镜似的,突然身子一跃,伸手,把挂在墙上的字扯了下来。 尽管裱好的,但那也是纸。 予姝用的力又大,“呲啦”一声,把字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予姝已经把字团吧团吧,揉成了一团。 然后予姝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纸摊开,找到那个印了章的地方,把那一块撕了下来。 “我撕自己的,这个章不是我印的,还请还给本人。” 她拿着一块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纸片,塞到了关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