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阻敌任务的 1 团团长郝猗在接到张弛的命令后果断开始执行他的巧妙战术。 没事就喜欢听三国、明末故事的郝猗慢慢减弱了阻击的力度,装作节节败退的样子,试图吸引高本拓磨冒进。 为了让假象更加逼真,郝猗特意留下了一些极具诱惑力的“战利品”。 抛弃的阵地上散落着轻武器、罐头、干粮等物资,仿佛他的部队在撤退时手忙脚乱,甚至没时间带走基本的军需品。 这些细节无疑会加深对高本拓磨的暗示,让他误以为1团因资源耗尽、军心涣散而溃败。 他的计划并不仅限于表面上的假象,他还充分利用地形,故意在一些具备极佳防守优势的地点放松抵抗,表现得像是无法来得及组织有效防线,只能不断后退。 这使得在高本拓磨看来,整个 1 团似乎因多日的阻击而兵力、弹药不足,溃败不堪。 同时,由于高本拓磨本人的数学还不错,他通过计算判断:困守勃固北山区的张弛所部只能靠空投补给,其近几个月囤积的炮弹一定都已经消耗在了 146 联队身上。 因此,他‘下克上’地拒绝了师团长要求其原地等待的命令,对着呈现出撤退状态的 1 团发起了追击。 就这样,在 146 联队覆灭后的两天时间里,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的高本拓磨不但没有退却,反而继续追击前进了一段距离,逐渐进入 212 师精心设计的包围圈中。 ----- 12月20日,高本拓磨联队追击着郝猗的 1 团来到了最后一道山梁处,越过这里,就将是一大段平原上一马平川的公路。 高本拓磨满心以为通过这里,就可以快速前进,直接消灭疲惫的敌人,却不知道这道山梁就是他的毙命之地。 此时,郝猗站在山梁上,冷风拂过他的面庞。 他透过炮队镜紧盯着对面的鬼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这个时刻,他等待已久——不仅是眼前的战斗,更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伴随着内心的躁动,郝猗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炮队镜的金属壳体上敲打着。 此刻,他心中憋着一把火——一把他自从离开蓝姆伽训练基地以来,就一直无法熄灭的火焰。 那是他对轻视与不屑的愤怒,是对自己的信念未被认可的执念。 之前,独立团扩编为 212 师后,他飞往身毒国的蓝姆伽训练基地接受了白鹰教官的三个月速成军官培训。 在蓝姆伽训练基地,已经在受训的新 22 师,新 38 师哪个不是白党嫡系?哪个团长营长不是正规军校甚至黄埔毕业的高材生? 而他呢?不过是一个桂省出来的泥腿子,靠着一步步拼杀,从小兵一点点混到了排长。 又在遇到张弛后,一路跟着多次击败鬼子,被提拔做了上校团长。 在那里,他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被那些自以为是的同僚们轻蔑地审视着。 新 22 师、新 38 师的那些团长、营长们,全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光鲜亮丽,根正苗红。而他呢?不过是一个桂省出来的泥腿子,靠着一步步拼杀,才混到了如今的地位。 他回想起那段在蓝姆伽的时光,每天都伴随着各种微妙的冷眼和嘲笑。 有人背后称他为“走狗屎运的排长”,言下之意,仿佛他能成为上校团长完全是因为运气好,遇上了张弛这个贵人,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 这些轻视与嘲弄,早已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知道,只有战场才能证明他的价值,只有用鬼子的尸体堆积起来的胜利,才能让那些高傲的同僚们闭上嘴巴。 他要证明自己,证明张弛的眼光没有错! 这时,通信兵终于带来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他娘的,白明辉那小子终于迂回到位了!” ----- 5公里,一个鬼子心理上会觉得‘安全’的距离。 经过多年与乾国军队的作战,在鬼子的经验里,乾国的部队多数装备水平糟糕,只有射程2-4公里的各型迫击炮和老式野炮。 而那些稀少的重炮单位,也由于训练水平不行而更愿意抵近射击。因此,鬼子的步兵更习惯于在5公里这个距离上大大方方的展开部队,再好整以暇的发起进攻。 然而,今天这个习惯却要了高本拓磨的命。 炮兵团山炮营的12门白鹰产M1A1式75轻便山炮(图在作者说)早已在山梁上的炮位中蓄势待发。 这些史蒂文森空运来的M1A1式75山炮没有炮盾,全重仅600kg,射程却高达9km,恰好超过鬼子常用的九四式山炮1km的射程。 于是正在给准备进攻的鬼子们训话的高本拓磨大佐倒了大霉。 他本人和准备出击的2个中队的鬼子还不等反应过来,就遭遇了好几轮极速射的轰炸。 炮弹像雨点般呼啸而至,直接命中他们所在的空地。烈焰和爆炸瞬间吞噬了他们的阵型,高本大佐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