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的到来,让城中本已疲惫绝望的守军,仿若注入了新的生命力,顿时士气大振。 守军们迅速响应,配合援军行动。 城墙上的守军以箭矢压制敌军后援,使杨荣所率精兵无后顾之忧。 城下,杨荣率领着精兵以局部优势兵力对抗敌军混乱之处,逐渐稳住阵脚,将敌军的疯狂攻势遏制。 敌军遭此突袭,一时指挥失措,攻势渐缓,最终开始慌乱后撤。 守城军趁机打开城门,将援军放进了城。 梁巍早就得知了杨荣带了十五万人前来支援,本想着借此机会将这些人也留下。却未料到南玥将士如此不堪一击,仅仅一个交锋,便被打得丢盔弃甲,紧急撤退。 而他尚不知晓,杨荣此番先至的不过两万精锐,也正因如此,他们错过了最佳的攻城时机。 双方因东盛援军的抵达,陷入了暂时的休战僵持。 临时指挥中心内,杨荣与陈凛等将领正紧急商讨当下局势。 “如此说来,现今戍边军仅存四万余人,其余三万人皆是城中自发组织的青壮?”杨荣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地问道。 陈凛面容沉痛且带着一丝羞愧,低声回应:“正是,大将军。” 尽管敌军与叛军每日亦有伤亡,但以数万人对抗敌军三十多万之众,每日伤亡惨重自是在所难免。 “再者,大将军,城内粮草与药材皆已所剩无几。”一旁的副将满脸忧色地补充道。 也幸好永悦州一面靠山,两面环水,致使敌军难以形成合围之势,否则城破之日恐怕早已来临。 “为何不让百姓先行撤离?”杨荣面露疑惑。 “大将军,并非不让,实乃百姓皆不愿离去。”陈凛无奈地叹息。 起初他们刚撤回永悦州时,城中确有部分百姓离去,然剩余者皆为自愿留守之人。 杨荣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陈凛的肩膀:“本将知晓,诸位皆已竭尽所能。这些日子诸位辛苦了,至多再过三日,粮草便可抵达,至于其他援军,最晚五日必至。” 陈凛等人听闻此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心中暗自思忖,只需再坚守五日,他们便能真正脱离险境。 正当陈凛欲向杨荣禀报敌军详情之际,一名士兵匆匆来报,称北门外发现数艘船只,观其吃水之深,船上物品或人员数量颇为可观。 见杨荣面上喜形于色,陈凛赶忙出言劝阻:“大将军,莫不是永馨州来人了?这……万万不可开门啊!” 杨荣闻言一怔:“为何如此?” 陈凛环顾四周,杨荣心领神会,笑道:“陈将军但说无妨,本将此番所带之人皆为心腹。” 陈凛面上泛起一丝羞窘,随即拱手行礼道:“是末将过于谨慎,草木皆兵了!事情是这样的,两日之前……” 原来,五日之前陈凛曾收到一封密信,信中告知他永馨州守将胡铭与梁巍关系匪浅,劝他切勿轻信。 故而这些日子,尽管永悦州守城之战异常艰难,他亦从未向永馨州求援,生怕引狼入室,招致灭顶之灾。 “那信件可还留存?”杨荣神色凝重地问道。 “尚在,将军且稍候!” 与此同时,常逸飞正领着押送粮草的船只,静候于北门外的河道之中。 因守军非但未开启城门,反而勒令他们不得靠近岸边。 “城墙上的兄弟,请代为传讯陈将军,永顺州常逸飞求见!”常逸飞高声呼喊。 “永顺州常家人?”那士兵乃是永悦州的老兵,自然知晓常家之名,只是不识常逸飞本人。 “正是!” 城墙上的士兵们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一人转身向内城跑去,一人则高声回应:“且候着!” 杨荣等人刚看完信件,还没来的及开口,便闻士兵再次来报,称船只是永顺州常家之人。 “领头者是何人?”杨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脱口问道。 “回大将军,说话之人乃是一位年轻公子,自称……对了,自称是常逸飞!”前来禀报的士兵略一思索后说道。 一听是常逸飞,杨荣顿时喜上眉梢! 离京之前,萧衍曾私下召见杨荣,向其透露了诸多事宜。他知道这位逸阳子爵此番前来,所携之物不仅仅是粮草,据说更有破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于是,未等陈凛等人有所反应,杨荣当即起身,快步向外走去,同时高声说道:“快,随本将军一同前去迎接逸阳子爵!”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皆面露惊愕之色,见杨荣身影已消失在门外,赶忙快步跟上。 半个时辰后,一辆辆满载的粮车缓缓从北门驶入城中,城中百姓与士兵见状,顿时欢呼雀跃。 常逸飞目睹城内惨状,心中酸涩难抑:“万幸!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杨荣闻言,亦感慨万千:“是啊,幸得你我都及时赶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城内一片欢腾,南城门外十里处的敌军大帐之中,却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