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染出亭所,远远就看见她的家已经倒塌,还在冒着烟,山上的火快要扑灭了,能看到李子雾带人在那里检查各处火星。 槐树下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一见到她各种小声议论,灾星祸星扫把星这些她都听得没有感觉了,她快速往茅屋那边而去。 李子雾大老远就看到白染染往这边来,连忙从山上下来。 “染染。”白染染刚靠近就被李子雾拦住。 “李大人……”忍了一路的白染染面对这废墟终究还是掩面蹲身哭出了声。 李子雾轻轻拍拍她以示安慰。 白染染缓了一会抬起头问,“有伤到人吗?” “没有,只是火势太大,附近又没有水,没办法救火,而且山里也烧起来了……” “没事,没人受伤就好。”白染染从一旁找了根粗树枝,往废墟里走去。 李子雾在后面没有拦着她,看着她在废墟里一阵查看,微抖的肩膀掩饰不住她的悲伤。 她在与这烧成废墟的房子告别。 李子雾实在看不下去,进去将她拉了出来,“染染,别难过,以后你跟着我,我带你回家。” 白染染摇了摇头,“我想在这里重新建一个。” “在这里?染染,这里挨近山边不安全,就算要建也建到村子里头去。” 李子雾否决了她的话。 不管李子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后山有大蛇的踪迹是没得错,山边不安全。 白染染低着头无法反驳,虽然他们口中的危险是小凤,但也不排除眼镜王蛇逮着小凤不在的时候追过来,山边确实不安全。 “染染,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住处,若是你想建房子也可以,在你家原来的地基上建,过两天我们布好陷阱之后就给你建。” “不用那么麻烦。”白染染连忙推辞。 “不麻烦,你这烧毁的房子属于天灾,朝廷会下来安顿款,也迟早会安排人下来帮建,我们只是顺便不用跑二趟。 而且我们目前人也多,不用多时就能建好,一点也不麻烦。” 李子雾说的也都是真的,朝廷体恤百姓,很多利民政策,只是他并不负责这块,而且安顿款下来至少要三个月,不过这些都不是事,他能处理。 白染染不懂,只当李子雾说的是真的,便应了下来。 原来的地基就在王婶家旁边,靠近村尾,离这边也就一里来地,小凤都能找到亭所去,定然也能找到她。 建房的事算是跟她说定,李子雾瞧着她此刻情绪还算稳定。 “染染,你今早这么紧张,小凤到底是谁?” 白染染稳了稳心神,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的,既然凤墨漓说小凤是他,那定然是在威胁她,她若不配合,那他就会曝光小凤真实身份。 “小凤,小凤就是凤墨漓。”白染染低声说道。 “可是你与他不熟……”李子雾怎么会信。 “不是很熟,但以前见过,聊过几句。” “什么时候见的,在哪里见的?”李子雾追问。 “以前在镇上见的,他与我父亲关系尚好,我父亲唤他小凤,早上听到子霖叫他名字时认出来了,怕真有大蛇攻击他,一时紧张就也唤了这个称呼。”白染染低着头胡诌。 “是这样?”李子雾是不相信的,如果是旧识,怎么会反应那么激烈还吐了。 “是这样,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白染染抬起头,“或者让他来与我对证也行。” “不用,我信你。” 李子雾望了望亭所那边,凤墨漓不是衙门的人不受他管制,离开茅屋后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白染染当时看到凤墨漓那惊慌害怕的反应,他与子霖周无都一致怀疑凤墨漓就是那个施暴的男子,但染染自己不愿意指认也没办法。 “染染,你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定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李子雾估计白染染受了凤墨漓的威胁,既是这样,那先让子霖去接近一下,看那个凤墨漓存什么目的。 “嗯。”白染染轻轻松了口气。 她刚才查看烧毁痕迹,地上已经乱糟成一团黑,本就是茅草搭建的房子,房梁也不够粗大,这一把火给燃得都成了灰烬,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不过,床的位置被土石压住的地方还是依稀能看出有两层焦黑印迹,说明确实铺了两张床单,而她只铺了一张。 凤墨漓这一点没有骗她。 山火扑灭后,李子雾顺便安排先在这片区域设置陷阱,很快便到了傍晚。 “子霖,有没有看到凤墨漓?”李子雾找了大半天了。 “没看见,从茅屋回来后就没看到他人影。”李子霖鬼鬼祟祟又问,“哥,他会不会就是……” “不知道,染染说不是。” “可是当时白姑娘那反应太不正常了。” “子霖,这凤墨漓来路不明,你盯着点,适当打探一下。” “哥,若他真是的,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痛揍一顿然后阉了!”李子雾说得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让李子霖都不由裤裆一紧。 凤墨漓:…… 他还不知道这兄弟俩的打算,他回黑岩蛇窟装了两大水壶的灵泉,又抓了只鹿,此刻正往回赶。 鹿肉大补,那天给染染抓的鹿没吃上,今日一定要给她吃到嘴。 以他的速度本可以早些回来,但若回得太早会引起大家的怀疑,在路上又顺便摘了些桃李,他知道染染喜欢吃桃。 他拖着鹿回来时,亭所还没开始做晚饭。 山上设陷阱的人在他下山之时就发现了动静,纷纷过来帮忙。 “凤兄,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李子霖第一个跑上去。 “前两天在山里设了几个陷阱,抓了几只小兔子,没想到发现一只受伤的鹿,顺便捡回来了。” 凤墨漓一身疲惫的将绑在树枝上拖着走还活着的鹿和腰间挂着的兔子全扔给了他。 “子霖,你弄回去,我是没力气了。” “凤兄,这么大只鹿,怕是上了两百斤了,你厉害呀,一个人拖着走了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