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凉寂静的海域之中,一名身着宽大黑袍,面容丑陋至极的女修,正驾驭一柄柳叶飞刀,在半空之中疾驰而行。 细看之下,此人修为足有筑基中期顶峰,正是那万毒门的黑煞毒女。 恰在此时,数十里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炸响,还伴随有剧烈的灵力波动,显然乃是有人在激烈斗法。 且从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不难判断,定是有人自爆了灵器,且品阶还不低的样子。 见此情形,黑煞毒女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沉吟了片刻后,竟面露冷笑之色,朝着爆炸中心所在缓缓行去。 待得逐渐靠近了火海所在后,黑煞毒女更是收敛了浑身气息,紧贴在海面之上。同时其神识之力悄然探出,朝着前方数里外的海面扫视而过。 但却仅能看到一具无头残尸,以及诸多灵器碎片,静静的漂浮在海面之上,至于交战的另一人,早已不知所踪。 除此以外,再无丝毫异常之处。 可黑煞毒女见状,心中却是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在其打算悄然退走之际,下方海面突然炸开,溅起了大片水花飞洒。 只见一道青袍身影骤然冲出,手中长枪一抖之下,已然刺出数点寒星,携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黑煞毒女笼罩而来。 细看之下,正是衣袍稍显凌乱,浑身灵力不稳的秦天。 见此情形,黑煞毒女脸色骤然慌乱无比。 概因这一突然袭击,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而偷袭之人秦天的实力,当日在那城墙之上,黑煞毒女也早已远远窥见。 但其万万没想到,此地激斗的竟是这个煞星! 生死危机关头,黑煞毒女只来得及催动灵力护罩,将其身形牢牢护住。 下一刻,随着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股无形波纹迅速荡开。 受到“摧魂魔音”影响,黑煞毒女神情骤然呆滞,眼中神采迅速散去,就此陷入了失神状态。 其身周的灵力护罩,在凌厉的寒星之下,仅坚持了瞬息功夫,便被刺的直接破碎开来。 随后秦天眼神冰冷,单手一抖之下,陨铁长枪去势不减,径直朝着黑煞毒女眉心刺去。 以陨铁长枪的重量,再加上其后背神秘“星纹”之力的加持,这一刺要是成功落下,以黑煞毒女灵修的孱弱肉身,怕是当场头颅爆开的结果。 可就在此时,原本陷入失神状态的黑煞毒女,眼中竟突然闪过一丝挣扎,好似正在凭借顽强的意志,竭力抵消“摧魂魔音”带来的影响,欲要清醒过来一般。 见此一幕,秦天双目微微闪烁之下,手中长枪却是骤然停顿,抵在了毒女眉心位置。 同时其抬手迅速掐诀一挥,带出一道复杂的禁制,将黑煞毒女丹田灵力封印。 待得这一套动作完成以后,黑煞毒女眼中终于出现了神采,显然已经恢复过来。 只是当看到眼前情形,特别是感受到自身丹田异状后,黑煞毒女的神色,忍不住瞬间惨白一片。 恰在此时,单手持枪、面无表情的秦天,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此处的?” 诚然,由于那阳平山之事,使得其颇有些杯弓蛇影,唯恐再被人以某种诡异手段追踪。 更何况眼前这黑煞毒女,当初在秘境之时早就有所仇恨,因此不得不防。 正是鉴于这一点,秦天方才有此一问, 而对面黑煞毒女闻言,双目顿时微微闪烁不定,但其沉吟片刻后,仍旧如实说道: “我只是路过,听闻此地有高品阶灵器自爆,便特意过来看看!” 闻听此言,秦天面色丝毫不改,仍旧杀意凛然的道: “想做渔翁?看来“古修遗府”之行,你还没吸收到教训啊!既然如此,送你与万毒门先辈去团聚好了!” 此言说罢,秦天眼中寒芒一闪,毫不犹豫单手发力,陨铁长枪就要将黑煞毒女当场斩杀。 然而就在此时,后者却是脸色狂变,继而毫不犹豫伸手抓住凌厉的枪头,口中急声高呼道: “道友手下留情!且听小女子一言!” 随着话音落下,秦天手中长枪骤然一停,但那凌厉的枪头,仍旧微微刺入了黑煞毒女眉心皮肉,殷红的鲜血顿时缓缓溢出,使得那张本就丑陋的脸孔,看似极为狰狞恐怖。 与此同时,秦天语气冰冷的开口道: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此言一出,黑煞毒女不由陷入了沉默。 毕竟二者本就有仇怨,且又刚好撞见秦天杀了一名炼丹师。 如此一来,对方要杀人灭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念及此处,即便是黑煞毒女,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开口。 足足数个呼吸过后,就在秦天面色隐现不耐,打算下杀手之际,对面黑煞毒女却突然面色一狠,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径直开口道: “只要道友不杀我!小女子愿意交出魂丝、认你为主,从此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听闻此言,秦天不由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毕竟这交出魂丝一事,可不是儿戏。 不仅从此生死握于人手,也再无自由可言,堪称与傀儡无异! 因此这等行为,对于追求长生大道,向往自由的修仙之人而言,绝对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甚至一些心高气傲之辈,宁愿当场身死,也绝不会受此折辱。 而对面那黑煞毒女,眼见得秦天表情,哪里不知其心中所想,其心中凄苦之下,不由深深叹气道: “我并非怕死,只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万毒门的血海深仇还没报,我身为万毒门圣女,没有资格死!” 说到此处,黑煞毒女微微一顿,继而全然不顾抵在眉心的凌厉枪头,满脸鲜血的抬起头来,双目直视着秦天,语气坚定的继续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日后道友不能干涉我向血灵魔宗复仇!” 见此情形,秦天双目微微闪烁了片刻,终是收回了手中长枪,随即取出一块禁魂牌,语气冰冷的道: “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