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 当然,只是针对某些人。 比如。 吕梳砚,就睡得很好,终于有个安心的环境睡觉,比起在闽帮那个窝子里面,舒服许多。她在睡梦中都带着微笑,仿佛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已远去,留下的只有平静和安宁。 钱文文也睡得很好,逍遥子吃瘪的模样,在睡梦中都能梦到,实属大快人心。她的梦境中,逍遥子被一只大鹅追得满院子跑,而她则在一旁笑弯了腰。这样的梦境让她的心情格外愉悦,以至于醒来时,嘴角还挂着笑意。 逍遥子可就没能睡好了。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钱文文直接吞吃荷叶糯米鸡的一幕,让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试图找到最舒适的睡姿,但心中的波澜却让他难以平静。 终于熬到第二天,结算房钱。 众人出了金塘镇,在无人之处,驾驭帐篷继续飞行。 赵真向吕梳砚问道:“闽帮,貌似是司血宗某位长老名下的产业之一,你知道司血宗怎么走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探究。 吕梳砚摇摇头,“不知道。通常,帮内有任何需要与上宗,也就是与司血宗交接的事情,要么是法师薛丹自己去,要么就是他的侄子薛繁去。”她的声音带着迷茫,显然对于司血宗的具体位置并不了解。 赵真皱眉,“薛繁是谁?”这个名字在赵真的脑海中并不熟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物可能与他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 吕梳砚说道,“昨天在城隍庙的,只是瞧见薛丹被你所灭,脚底抹油,溜走了。这个滑头,自私,自保,哪怕是自己的亲叔叔被灭,也毫无情谊,也不知道报仇,当真可恶。”她的话语中带着愤怒,显然对薛繁的行为感到不齿。 吕梳砚猛然心惊。 薛繁报仇的对象,可就在自己身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说错话了。她的心跳加速,眼中闪过担忧。 这样说话,对方会不会不高兴呀? 吕梳砚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赵真。她不知道赵真会如何看待她的这番言论。 赵真的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他的眼神中带着沉思。 赵真倒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叹道:“可惜,要是能抓到薛繁就好了,打探一下司血宗的情况。”他的声音中带着遗憾,眉头微微皱起。 吕梳砚忙道:“想要抓到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可不像薛丹有修行天赋,他就是得了父辈荫护,在帮内担任执事的职务,按照他的能力和段位,应该不会直接回司血宗,很有可能去木灵堡了。” “木灵堡?”赵真问道,“去那里做什么。”他的眼神中带着好奇,显然对吕梳砚的话产生了兴趣。 “去找他的哥哥吧。”吕梳砚把知道的信息,告知赵真,“听帮内的人说,他哥哥有修行天赋,而且对他特别好,很多时候他去木灵堡的时候,都会带回来一些丹药,说是他哥哥给他的。”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回忆着那些零碎的信息。 赵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精光,“木灵堡,薛繁的哥哥,丹药……”他喃喃自语。 “你知道木灵堡怎么走吗?”赵真问道。 “知道,我去过一次,上次去的时候,还是被当做炉鼎筛选小队凑数的。”吕梳砚的言语当中,憨态可掬,她的眼睛眨巴着,根本不知道炉鼎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这下,可让赵真有些愤怒了。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怒火。他没想到吕梳砚竟然曾经遭受过这样的待遇,这让他对这个司血宗的厌恶更添了几分。 随即,望向逍遥子。赵真的目光中求助,似乎在等待着师傅的指示。 逍遥子昨晚没休息好,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但对于赵真和吕梳砚的谈话内容,还是听在耳内的。他头也不回,说道:“去呗,反正都是为了去司血宗,只不过是路过木灵堡而已。” “好的,师傅。”赵真得到师傅的认可,朝吕梳砚说道,“带路,我们去木灵堡逛一圈。” 吕梳砚木讷地点点头。 她搞不懂,为什么赵真对这位10岁的少年,如此恭敬。似乎做任何决定,都需要对方肯定,才敢放开手脚。她的小脑袋里充满了疑惑。 难不成,就因为“师傅”这两个字?吕梳砚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吕梳砚指了一个方向,飞行帐篷便朝此地飞行而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尽管年幼,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和方向感。 一天的光景,便来到此地。尚未进入木灵堡,便瞧见一条溪流蜿蜒而来。在那溪流的尽头,一株参天大树矗立,任何一位见到这株大树的人,都会觉得,只要有气力从树上爬上去,必然能够爬到云端。大树的枝叶繁茂,遮天蔽日,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绕过那棵大树,就是木灵堡了。不过看守还是挺严格的,需要经过排查,才能进去。”吕梳砚依稀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都被盘查了许久。平常在闽帮内部张牙舞爪的浦狼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搜个遍,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们在这里等等吧,兴许会有人来替我们带来打开那扇门的钥匙。”赵真邀约众人,在一个茶摊前面落座。 喝些大碗茶。嚼着苋菜梗。等待那个成为钥匙的人前来。赵真四人坐在简陋的茶摊前,茶水的热气在他们面前缭绕,苋菜梗的清脆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期待,等待着那个能够带他们进入木灵堡的人。 在逍遥子肚皮喝得溜圆的时候,吕梳砚叫道:“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似乎已经发现了目标。 来人蒙着面,鬼鬼祟祟的模样。脚步到底蛮快,体力想来不错。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他的眼神警惕,不时地回头张望,似乎害怕被人跟踪。 根据吕梳砚的描述,这人,便是薛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