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暃无视药农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冷冷盯着面具后的马三旺阴森森道:“愚公,你总算出现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没有这些药农给你们风里来雨里去地干活,龚暃,你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两条无辜的人命啊,你说杀就杀了!”马三旺满眼怒火,一字一句地盯着他道:“龚暃,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龚暃淡淡道:“我给过他们活命的机会了,你若及早现身,他们都不会死,害死他们的人不是我,是你!” 马三旺一伸手,长剑抓在手中,指着龚暃道:“龚暃,废话少说,如你所愿,我已在此,你我就此论道论道吧!” 龚暃用手指弹了弹剑身,道:“愚公,你没资格与我论道,你,是来送死的!在你带上面具,走上台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死定了!” “你说的没错,今日,吾来赴死!”马三旺仰天叹息道:“我今日会死在这里,但没资格与我论道的人,是你。你这种没有人性的畜牲,有什么资格与我论道?” 马三旺的话一下击中了龚暃的痛处,他恼羞成怒,牙齿咬的格格响,一剑朝马三旺面目直刺了过去。 马三旺早有准备,举剑迎了上去,两人剑器中激发出的都是土息,土土相抗,台面上顿时尘土飞扬。 飞扬的尘土将二人相斗的身影遮盖其中,一时间,台上台下只见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密集的噐息拼搏声。 两人在一片尘土中纠缠许久,龚暃久战不下,焦虑之中,一剑逼退马三旺,双手握剑,集中凝聚剑息,一剑猛斩出去。 一杆土枪从剑息中生成,呼啸着刺向马三旺。 马三旺望向迎面而来的土枪,一咬牙,一剑刺入土中。 龚暃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就怕你不挡,这杆子土枪已经耗我七成噐息,岂是你区区土盾所能阻挡! 可是,马三旺虽然剑息入土,却并不见他预料中的土盾从地而生。 此时土枪夹着凌厉的噐息已近在眼前,马三旺虽然勉强腾挪了一下身体,却还是无法完全避过,土枪从他腿腹中呼啸着穿透了过去。 土枪气势凌厉,刮散了遮住二人四周的土尘,台上台下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愚公受伤,花农几乎异口同声地发出一阵惊呼。 龚暃眼见一击得手,正洋洋得意,却不想脚下一松,下面泥土徐徐陷了下去。 他心中一惊,赶紧低头朝脚下看去,只见双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愚公的噐息泥滩。原来愚公那一剑没有激发出出土盾,却在他脚下制造出了一个泥滩。 一惊之下,他也顾不上马三旺是生是死,挣扎着想抬起脚来,可是,他不动还好,一动起来,身子在脚下泥滩中越陷越深。 在他的对面,马三旺脚腹一阵刺痛,可他却不管不顾,双手握剑,猛挥出一剑斩过。 空中,一块巨石在剑息中凝聚出来,狠狠朝龚暃砸了下去。 龚暃挣扎中,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噐息压迫下来。 他放弃挣扎,抬头朝空中望去。 巨石当头砸了下来,龚暃避无可避,拼尽噐息,一剑斩向巨石。可惜,他刚才刺出土枪,已经消耗掉大部分噐息,此时仓促发出噐息,根本挡不住噐息巨石。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巨石碾压过龚暃的噐息,将他整个身子狠狠砸入土坑之中。 白虎帮帮众见状发出一片惊呼! 与他们相反,下面的药农发出一阵阵欢呼。 面具之下的马三旺,面容狰狞,他一边压住伤口努力止伤,一边仰天长笑,道:“龚暃啊,龚暃,你无端杀死无辜药农,穷凶极恶,丧尽天良,以命抵命,你命当绝,这就是我要与你论的道!哈哈哈......” 一时间,白虎帮帮众的惊呼和花农们的欢呼都停了下来,台上台下只听见愚公一阵嘶声狂笑。 此时的他,在要药农眼里无形中又多了一分敬佩,而在白虎帮帮众眼中,却是多了一份敬畏。 白象天冷冷看着狂笑中的愚公,静静地等他笑声停歇下来,才缓缓站起身,抚掌而前,道:“了不起啊,愚公,你与龚暃虽然同为练息境中阶,但要论历练和噐息的雄厚,龚暃依然要胜过你,就这样,在我白虎帮自家的堂口上,你居然还是反杀了龚暃,了不起啊,了不起!” 马三旺冷眼看她道:“白象天,你只知论历练和噐息的雄厚,却不知我为药农兄弟姐妹讨债搏命的气概足以压过你说的不足。你只知这是在你白虎帮的堂口,却不知下面药农兄弟姐妹们就在当下,这里是你的堂口,却也是我愚公的主场!” 白象天点头道:“不错,龚暃只有擒你之心,你却有搏命之意,单这一点,龚暃就已经输了。” 马三旺遥遥指着台下的白虎帮帮众和药农道:“白象天,白虎帮帮众是你的子弟,这些药农为你创造利益比起他们只多不少,他们又何尝不是你的子弟,望你以后也能善待他们!” 白象天摇了摇头道:“愚公啊,愚公,难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没看清愚室村的局势吗,如今我白虎帮已经在愚室村一手遮天,权势富贵皆已在我手中,为何还要善待他们这些摆不上台面的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