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年一脸茫然,似乎仍然不解,夜月萧叶只好接着解释道:“音在七息之内又在七息之外。聚音成形,首先得熟悉周围的息律,然后与息律达成默契。音息练息师,除了要有音律上独特的天赋,还要善于与其它之息相融。” 少年恍然道:“你是说,她刚才试图将自己的音律噐息融入进落木的火息?” 夜月萧叶默默点了点头,道:“在未能融息之前,就调用其他练息师的器息,对音息师是大忌,若无法控制所融器息,或被对方练息师运用器息反噬,对音息师是极其危险的。何况,现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阴顷。” 少年远远看了一眼阴倾,见阴倾也在注视小韵的音刀融息,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出手阻止的意思,便又问道:“阴顷为何没有阻止她?” “或许阴倾根本不懂音律。所以,他和你一样,看不明白她究竟在做什么,也就无所谓阻止了。”夜月萧叶道:“也或许,他自以为以自己的境阶优势,根本就不屑于阻止。” 少年不无忧虑道:“即使如此,阴顷也不会给她太多时间。虽然落木不会调用自己的器息反噬,但落木的火息看似非同寻常火息,以小韵的现在的境阶,要想在阴倾出手之前迅速完成融息,恐怕会很难吧。” “的确很难。”夜月萧叶也是一脸忧色,心里却还有一丝会有意外的希望:“但落木也并没有阻止她融息,毕竟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如果他们之间有着极高的默契,并主动协助她融息,或许......” ...... “并没有什么或许!”不知何时,青云布衣的对面又坐上了一人,那人道:“不同练息师之间的噐息是天然排异的,要想完成融息必须凭借境界之差以强制弱,才能消除掉彼此之间的噐息排异,平等境界根本无发融息,即使音息师是融息天赋最好的一类练息师也不行。高一境界的虚空境音息师只能融合练息境的练息师器息,作为最底层境界的练息境音息师根本不可能融合其他练息师的器息。” 青云布衣不置可否道:“所以,你觉得他们的融息试探只会是徒劳?” “只能是徒劳!”那人道:“可笑的是,他们枉自徒费器息,却还以为阴顷并没有看出他们的企图。” 青云布衣看了那人一眼道:“你以为,阴顷知道他们正在试探着融息?” “当然!”那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青云布衣道:“可据我所知,阴家之人对音律一窍不通。” 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还从未听说阴家有一人略通音律。但你也应该知道,阴家是一个怎么样的家族。” 青云布衣哦了一声道。“你是想说,阴家杀人如麻!” 那人点了点头道:“谁到知道夜月阴家堡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阴家就是个杀手家族,阴家堡杀人之数,只怕并不会在你们桂花楼之下。” 青云布衣轻轻旋转手中茶盏,淡淡道:“那又如何?” “人杀得多了,其中就难免会有几个音息师。”那人道:“据我所知,音息世家的南宫淩二不久前就死在阴顷的手里。” “如果桂花楼的情报没有出入的话,南宫淩二应该是月前刚刚踏足虚空境。”青云布衣道。 那人点头道:“没错,南宫淩二自大,才入虚空境,就敢在杀场上尝试初次以音律融息,结果融息未成,却被阴顷侥幸跨境反杀。” 青云布衣的眼光从大院中收了回来,道“所以,不管阴顷懂不懂音律,只要经过与南宫淩二那一战,他就应该很清楚她的融息企图。” “当然。”那人道:“融息之后,器势倍增,战力增强不止一倍,但代价是每次融息都需要消耗掉融息双方两倍的的器息,他们的每一次试探,对他们两人的器息消耗也是双倍的。阴顷没有出手阻止,不是没有看穿他们融息的企图,而是让他们自耗器息罢了。” 刚说完,那人又感叹一声道:“阴家之人都是天生的杀手,阴顷也不例外,即使有着境阶上的明显优势,依然能隐忍不发,他还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家伙啊。” “你和阴顷都知道,练息境的音器师是无法与其他练息境练息师完成融息的。”青云布衣轻叹一声道:“那身为练息师中最善于融息的音息师,她难道会不知道吗?” 那人闻言心头微微一震,一时答不上话。 青云布衣接着道:“既然她心中十分清楚这一点,那她又为何还要尝试融息?” 那人心中又是一震,低头想了想道:“莫非她已入虚空境。” “月牙镇的他们和夜月的你们都一样清楚。如果她已入虚空境,即使胜出,这一战也毫无意义。”青云布衣摇了摇头道:“会来这里参加约战的,只能是练息境的练息师,这是夜月与月牙镇这场约战的规则!” 那人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既然这样,那为何她还要尝试融息?” 青云布衣的眼光再次转向大院,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脸色渐渐凝重,语气缓缓道:“因为,她很可能不仅仅是音息师,同时也是一名御息师!” “御息师!拥有御息师天赋的练息师在练息师之中,可是凤毛麟角的顶端存在。”那人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只有御息师才有跨境御息的能力,如果她真是御息师,那么,融息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 青云布衣道:“一旦两息相融,她也就拥有了与阴顷相抗衡甚至超越阴倾境阶的实力。如此,她与阴顷的境阶差不仅变得无足轻重,还有可能从劣势反转成优势。” “如果这样,阴顷的耐心,似乎反倒给自己埋下了祸根。”那人眉头紧皱道:“不知道阴顷是否能意识到这一点。” “即使阴顷现在意识到,也已经晚了。”青云布衣抬手遥遥指了指大院。 只见一把通红的飞刀,豁然漂浮在火焰之中,生而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