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快放开他!”红衣少女瞧见流归模样,一阵发怵,朝落木大声道:“他已经中了骨毒,很快就会尸变。” “放开他?”黑衣翼族邪恶地奸笑了起来:“你现在放弃他,他马上就会尸变。可如果你继续喂给他血,他就还能作为人多活一会。哈哈.....,虚伪的人啊,你们会如何选择?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落木默不作声地的提起剑,在伤口上轻轻划了一下,伤口变得越加宽大,血水立刻加速涌了出来。 他一手压住伤口,抬手将更多血水滴落在流归的嘴唇上。 流归伸出舌头贪婪地吸哫了起来。 “没用的。”红衣少女叹息一声道:“鲜血可以减缓尸变的速度,但他最终还是会尸变。你这样做,只是饮鸩止渴,救不了他的。” “流归,你听听,听听!”黑衣翼族道:“这就是人类,你还没有尸变,他们就已经开始嫌弃你了。想想,如果你尸变了,他们还会对你仁慈吗?不会,为了保住他们自己的小命,他们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埋进黑暗无边的地底。” 流归闻言,心头一颤,睁开眼,抿了抿嘴,眼神一片茫然。 “骨毒后的尸变,如果得不到翼族的血继,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走肉行尸。”黑衣翼族道:“来,到我这边来,护住我,替我拔了剑,我给你血继,有了翼族血继,你将重生成一名翼族。” 随着血水下肚,流归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别信他!”红衣少女道:“至少要无法境之上的翼族才能传承翼族血继,以他在翼族的阶级根本给不了你血继。” “一个小女孩能懂什么翼族血继?”黑衣翼族道:“从你中了骨毒的那一刻起,我才就是你的同类,对人类而言,你现在已经是个人人喊杀的异族。” 流归犹豫了下,慢慢爬起身来。 “来,过来!”黑衣翼族朝他挥了挥手道:“你只是还没适应成为翼族同类的自觉,等你适应了,你就不屑与虚伪的人类为伍。” 落木伸手去拉了一把流归,流归却下意识地闪了下,避开了。 这个虽然无心却下意识的动作,却令两人都不由地怔了一怔。 “不必吃惊,这就是你现在身体作出的本能反应。你的本能在拒绝人类,过来,走过来,只要走出这一步,你会发现虽然人类的大门正在向你关闭,但翼族的大门已经向你敞开了。”黑衣翼族道。 流归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顺手将落木丢在地上的剑拾起,护着自己一步步朝黑衣人走去。 “不要!”落木试图再一次抓住流归:“流归,不要过去!” 流归艰难地摇了摇头,不仅没有止步,反而渐渐加快脚步,退走到黑衣翼族身边才停下。 “落木,你不要过来!”流归挥剑不让落木靠近。 “流归,你不要听他的。”落木道:“继续喝我的血,你就不会尸变,我有的是血。” 说话间,落木的手背上挂着血珠滴落在地。 “没用的!”流归凄凉地惨笑一声道。 落木道:“先喝我的血,等老镇长和江姨回来,只要老镇长和江姨回来前不尸变,相信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死心吧!”黑衣翼族冷笑一声道:“骨毒入心,无药可救,他的伤在胸口,毒早就入心,没人能救得了他。血继成为翼族,是他唯一的活路。” “我想活!”流归咬了咬牙道。 “一具走肉行尸也算活吗?”落木嘶声道:“他的话别信,你以为翼族真的会轻易给人血继吗?” 流归低头看了一眼黑衣翼族。 “你可以不信我!”黑衣翼族并不避开他疑问的眼神,冷冷道:“但你还有别的活路吗?” “听我阿爸的话,躲起来!”流归咬了咬牙,转头朝落木道:“若我尸变成行尸,杀了我。若我血继成翼族,我便不再是流归了,从此各行各路。” “你给我回来!”落木上前一步嘶声道。 流归摇了摇头道:“不要再过来,我不想杀你,至少尸变之前不想。但你也不要逼我,你若想断了我的生路,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落木还想往前,却被红衣少女死死拽住。 “流归,万物生灵都有求生欲,这并不可耻。”黑衣翼族举起骨刀指了指落木道:“小子,相比之下,你可比流归虚伪多了。流归,这小子我越看越讨厌,替我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保证给你弄到翼族血继。” 流归摇了摇头道:“要杀,等我有了翼族血继,身为翼族再回来杀。现在,不行!” 黑衣翼族也不生气,殷殷劝导道:“我是为你好,曾为人族,你不提上人族的人头做投名状,翼族是不会轻易给你血继的。” “那我杀了她!”流归拿剑指了指红衣少女道。 红衣少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黑衣翼族点了点头道:“也行,你先杀了她。她一死,那小子,我自己动手掷杀!” 流归道:“好!” 说完提剑一挥,斩杀了出去。 红衣少女吓得惊叫起来。 剑光一闪,剑从脖子上斩落下去,黑衣翼族的脑袋立刻滚落了出去。 黑衣翼族一脸不信地看着流归,脑袋艰难地蹦出一个字:“你......” “我提醒过你,别逼我!是你断了我的活路,我当然要杀你。”流归上前一脚,将他的脑袋狠狠朝山下踢飞出去,道:“别以为你趟下了,我就认不出你,给我胸口扎刀的就是你吧。” 他的话音方落,突然见被踢飞出去的黑衣翼族头颅飞到半空,又诡异地飞速回转了过来。 随着黑衣翼族头颅回来的还有一个幽浮的黑衣翼族身影。 刚赶过来的黑衣翼族在跟前落定,不等流归反应过来,旋腿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流归单薄的身子飞起来,撞到岩石上,立刻晕死过去,手中的剑也被远远震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