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染倒是悠闲,随口问了一句:“回去有事干?” “没有。”苏栾张口:“但这毕竟是盛家公子的地方,我是个外人。” 她这会说得十分直接,一点弯都不带转的。 商染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她啊了一声:“这么说起来,我也是个外人。” 苏栾:“……?” 他只差把你放手掌心捧着了,你怎么还会说这话? 商染跟没看见她表情似的,又来了一句:“一起走?” 她说得挺随意,也听不出来是认真还是说着玩玩的。 但也刚说完,商染动了动,一副要站起身的意思。 见状,苏照立马开口阻止了:“等会等会,阿染,你怎么还……” 他还没说完,突然顿住了话头。 商染伸手从旁边扯了个靠枕,然后往背后一放,她跟着靠了过去。 只是为了坐得舒服点而已。 苏照微张着的嘴还没合上,还挺尴尬地移了移眼神,然后转向了苏栾,道:“你说说你要去哪儿?” “哥,你以前不会管这么多。”苏栾看他一眼。 “我变了。” “……六。” 苏照看得出来苏栾一定是有事瞒着他,但她就是不说。 他也不多问,但这儿是乱洲,放苏栾一个人在外面,危险得很。 就算苏栾有点儿本事在身上,但苏照压根不敢赌,这要是出点儿事还得了。 没人说话间,大门处进来了人。 是盛景呈,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周年。 盛景呈眼抬了抬,在客厅那儿扫了眼,视线在商染身上多停留了一会,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待走近,他直接在商染旁边坐了下来。 苏栾见着,嗑得不行的眼神秒浮上她的明眸。 以前没见过这俩人呆在一块,现在一看,两个人单就是坐在那儿,就一副配得不行的样子。 原本碰上盛景呈,她该是些许忌惮的。 毕竟盛景呈这人,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接近的。 但因为商染,她现在对盛景呈的印象变了一些。 周年跟着盛景呈进来,原本正要也坐下,忽然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的动作滞了一些。 怎么还多了一个人? 疑问从心底起,但周年却是没有问。 他行若无事地坐在了旁边。 “景哥,你出去做什么了?”苏照好奇地问。 他一大早就不见盛景呈踪影,周年也跟着他出去了。 这要是换做平常,若是景门有事盛景呈肯定会让自己去做,他鲜少亲自出面。 稀奇了,他景哥今天没让他干活了。 但苏照还是猎奇。 盛景呈背靠沙发,长腿交叠,闲散来了句:“关你什么事。” “……问问都不可以了?”苏照垮着表情。 “不说。” “……” 苏照一副无言,摆摆手,不问就不问。 他转头:“周年……” 刚喊完,周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苏照,没马上接起。 苏照瘪了瘪嘴,又摆手,让他先接。 周年起身去了另外一边接起了电话,不久后又回来。 “盛爷,东西到了,我去拿。”他对着盛景呈。 盛景呈嗯了一声。 话落,周见暂时离开了中堂。 其实也就是去趟门外的时间,才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个密封的深色盒子。 他规矩放到盛景呈面前。 见状,苏栾和苏照二人目光挪了过来,还挺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商染也抬了抬眸皮,眼角处看见盛景呈的身子往前微屈。 他不徐不疾地拆开盒子,盒盖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在场人的视野。 是一枚吊坠,红玉髓吊坠。 “吊坠?”苏照和苏栾凑近看了过去。 它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吊坠内部嵌入的红玉髓呈玫瑰状,髓身泛着淡淡的光泽,似夕阳下泛红的海面,既热烈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盛景呈端量了两眼,然后拿起盒子,直接往商染面前一递,眸光也转了过来:“可以助眠。” 商染的神色顿了顿,半秒后才慢吞吞接过吊坠盒。 她垂眼,稍微打量了一下吊坠。 这吊坠看上去封得极好,可现在拿近了,却有一股极其淡的清香散在鼻间,闻起来还挺舒服。 商染看了眼盛景呈,突然拖着尾音地扯了扯唇地:“谢盛爷。” “不客气。”盛景呈挑眉。 周年还站着,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果然是送给时小姐的。 “景哥,你一早上出门就是给阿染做这个?”苏照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默认了一个事实,这吊坠是盛景呈自己做的。 “嗯。” “就这么一个早上?”苏照不敢相信地又问了。 这才几个小时,那吊坠的制作手艺和工艺看不出来一点瑕疵。 盛景呈毫无波澜地瞥苏照一眼,没说话。 一旁,苏栾沉默了。 盛景呈做的? 他做的? 就他? 从小衣来张口饭来伸手金尊玉贵的盛景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