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周年开的,到清大门外盛景呈就把后座车窗降了下来。 此刻,车刚停好,周年就下车到后座给商染拉了车门,然后规矩站在那儿。 他微偏着头,眉宇间怠意四散,听见商染的话,轻挑了挑嘴角:“提前来了。” “有心。”商染扯唇。 说话间,她微微弯腰上了车。 见她上了车,周年轻手关上车门又转向驾驶座。 “等会到了先吃饭。”盛景呈看向商染。 他不用猜都能知道商染没吃饭。 可商染眼都没侧过来,一上车往后一靠,来了句:“不想吃。” “不饿?” “还行。” 盛景呈视线收回来,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就饿了再吃。” “嗯。” 两人直接去了景门,原本让人准备的午饭被撤了下去。 到的时候,整个景门和往日一样,表面冷清得过分,却又隐隐透着肃穆。 盛景呈和商染刚进主楼,身后周年快步上前,严声对着盛景呈道:“盛爷,夜鹰有事想要见您。” 长廊很静,地上铺着毯子,能微微听见盛景呈三人的脚步声。 周年说完,步子也没停,仍是跟在盛景呈旁边的。 “人在哪儿?”盛景呈视线落在前方,问得随意。 “在虎潭那边。” 盛景呈考虑了几秒,然后垂眼,目光移到商染的侧脸上。 商染没看过来,察觉到他的眼神,只懒懒地扯了扯嘴角:“不用问我的意见。” “这事跟你有关。”盛景呈轻声。 听到盛景呈的话,周年低着的头微抬,偷偷看了眼商染。 时小姐这是又干啥大事了? 商染眉眼动了动,头转向了盛景呈,大概也只思忖了两秒:“行。” 话落,盛景呈瞥向周年。 周年马上会意:“是。” 说完,周年没再跟着二人,转身往反方向去了。 盛景呈和商染上了三楼。 刚坐下不久,周年带着夜鹰便出了三楼电梯。 夜鹰全程不说话,身上属于杀手的气质一直散不去。 没一会,周年带他进了门。 屋内很大,窗户宽敞,白日里的亮光透进来,大片洒在屋内,白色的窗帘被热风吹得轻扬。 窗户侧边,商染和盛景呈坐在高奢的黑色沙发上。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一只手臂也没到。 “盛爷,人已带到。”周年微躬腰。 盛景呈抬眼,环在胸前的手轻挥,示意周年退下。 见状,周年立马退到了一边。 夜鹰低着头,注意到周年走开之后才抬起头。 在进门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不自觉地提紧,这会抬头也显得小心。 然而,当他抬头看向前面时,目光肉眼可见地顿住。 商染翘着腿,嘴里嚼着糖,手里还玩着手机。 她往那儿一坐,给夜鹰的压迫力不比盛景呈弱。 夜鹰忽地响起了去年在旧式俱乐部商染上门砸场子的场景。 她动手极快,一招便把自己打趴在了地上,极其嚣张。 夜鹰眼神忽闪,低着眼恭敬道:“盛爷。” 他叫完,轻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你没眼睛?”盛景呈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 只是一句言语,夜鹰身体僵住。 盛景呈高睨着他,眼神裹挟着平日里的闲意。 夜鹰还没反应过来,周年厉声道:“叫时小姐。” 时小姐? 夜鹰忽地有一瞬间茫然。 时,小姐? 虽不知道为何,经提醒,他也没喊磨蹭,立马恭声叫道:“时小姐。” 商染撩眼,不咸不淡地瞥他:“你要说什么?” “有用,你的命就可以继续留着。”她不紧不慢地说着,神情满是戏弄之色。 夜鹰瞳孔微震,却又尽快调整了过来。 这话的言外之意,若是他说的话对商染来说没用,夜鹰也没有理由活着了。 盛景呈不说话,就是认可她的意思。 自被盛景呈手下人打得满身是伤时,夜鹰就深知,自己的命被人捏在了手中。 有价值了,才有命。 夜鹰他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命始终悬在刀尖上。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看淡了生死。 可在盛景呈手下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时,他发现自己还是高看了自己。 在极刑下,鲜少有人能坚持下去。 除非有一颗坚韧之心。 可他没有,他只是一个以杀手为职业的人,虽不在乎生死,但在苦刑下,能屈便能伸。 夜鹰肃声道:“是。” 没有停顿,他继续道:“上次在红客下匿名单子的人,是京城商家人。” 商染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商家旁支找您已经找了很久,我回去查过红客近三年的单子,其中指定对象为您的共有二十单。” “但每次下单的人都不一样,却可以确定,都是商家人。” 夜鹰说完,挺紧张抬了抬头。 他查过这些关于商染的单子,也知道这些单子的接单情况。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