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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说开后,两人交换了很多信息,但景繁始终没有告知陈森与崩塌的联系。
陈森坠海后,解渐沉就和警方联手,并上交了陈森违法犯罪的证据,目前正在全力追踪畏罪潜逃中的人。
有官方的助力,胜算又大了许多。
所以如果可以秘密解决,景繁并不想冒险再透露更多。
几日后,接到警方的联系时,景繁和解渐沉正在实验室里。
解渐沉是来检查腺体的,而景繁则闲来无事带着一群孩子在玩游戏。
宽敞的房间里聚着五六个半大的孩子,因为输了游戏,作为惩罚,每个人脸上被贴了纸条。
唯独坐在中间的景繁脸上干干净净,笑得一脸得意。
这些孩子都是从陈森的实验室解救出来的,大部分都没有亲人,且在长期的实验中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解渐沉与政府合作,接手了部分无家可归的孩子,并会继续在他们身上实验。
只是与陈森的开发不同,这是针对他们疾病的治愈研究。
刚做完检查,解渐沉就收到了警方传来的消息,说是常采文想见他。
陈森逃跑后,他在几个城市的非法实验室也被挖了出来,抓住了几个参与研究的高层。
其中就包括了常采文。
“那你去吧。”景繁眨了眨眼睛。
刚才司淼过来说待会儿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顺带治治他这动不动就低血糖晕倒的体质。
解渐沉知道他做体检的事:“我结束后来接你,别乱跑。”
景繁觉得他对自己的信任太低了,抓着项链哀怨道:“跑不了的。”
对方走后,他又陪着那群孩子玩了一会儿,才去找司淼做体检。
因为不需要排队,所以检查做得很快。
结束后,景繁被带去了解渐沉专用的休息室,结果在门外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费云手里提着个电脑包,低着头靠在门外,看到来人不是解渐沉,她也有些意外。
“原来你也在这里。”景繁弯着眼睛,打了个招呼。
小姑娘看起来还算健康,他感到几许欣慰。
费云仰着头看他,抿着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景繁习惯了对方寡言冷淡的性格,他拿房卡将门刷开,邀请她一起进去。
“你是来找解渐沉的吗?”
费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房卡,犹豫着跟了进去。
她站在茶几前,唇瓣又动了两下,才开口:“谢谢。”
刚坐下的景繁不明所以地抬头:“嗯?”
“谢谢你当初给的纸巾。”
她指的是那次在医院他递的一包纸巾,那时她的道谢没能说出口。
景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没想到举手之劳居然被记了那么久。
“没关系,不过你也坐吧,他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来。”
费云扫了他一眼,才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冷场了一会儿,就在景繁尴尬地想找个话题时,对方倒是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在对付陈森。”费云说得肯定。
“我这里有些信息,可能有用。”她抓着电脑包的手紧了紧。
看来这个小姑娘并没有放弃给她哥哥报仇。
景繁了然地点点头:“是的,陈森的罪行和勾当都被揭露了出来,警方也已经在全力抓捕,如果你有相关的信息,可以提供出来,他不会有好日子了。”
“你哥哥的仇,你的仇一定会得报。”
似乎是最后一句话触动到了她的心,费云垂着的眼睫颤了几下。
她咬着唇瓣强忍住眼底的湿意,将电脑取了出来:“是我哥哥留下的。是他在找我的时候追查到的信息,并交给了他朋友代为保管。”
前两天,她哥的那个朋友联系上了她,说是费里有份东西在他那:
“我想了很久,你哥希望你能平安地活着,所以去医院见你那次,我没把东西给你,但是现在,我想或许这个选择权该交给你。”
景繁没想到这居然是费里留下的证据。
他扫了一眼费云颤抖的指尖,起身坐到她身边,按住她的手臂,帮忙打开了电脑。
费里留下的U盘弹出了一道验证,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景繁盯着那个密码框:“你哥哥留下密码了吗?”
费云摇头:“没有,但是他留了提示。”
说着,她指了指U盘表面用刀刻出来的划痕。
很抽象的线条,勉强能认出是三个卡通小动物的形象。
分别是:猫、兔子、狗。
费云输入一串数字:140611。
密码正确。
屏幕成功跳出了U盘内的文件。
景繁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睛,然而很快脑海中浮现了那日在医院里费云的倾诉。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是费里给费云送的小动物发夹以及对应年纪。
所以这是只有兄妹俩才知道的暗号,也是冥冥中费里对妹妹的最后一点帮助。
大概是也意识到了这点,费云的身体抖得更加剧烈,显然在强忍着巨大的悲伤。
费里将证据整理在了一个文件中,但景繁却注意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被命名为《画》的文件夹。
他最近对这个字比较敏感,在征得费云的同意后,点开了那个文件。
随着两张图片的成功加载,景繁却瞬间愣住。
那是一幅画和一张字条。
依旧是非常熟悉的画风与字迹,和他们从老宅带回来的字画一样,是付新雪的作品。
顾不上奇怪费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景繁把照片放大观察。
这幅画整体都是暗红色,画得是个狭长的过道,过道两边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房间。
就像是——蜂巢。
单单这些场景只是他生出了个猜想,但画面的最角落里,一个电子时钟显示的时间,却让景繁电光火石间恍然醒悟——
这幅画,画的是当初那个地下实验室爆炸前的场景。
而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则是系统给出的剧情里,实验室最后爆炸的时间。
「梦中,人群在奔跑,非常吵闹,玻璃后孩子的叫喊掩在尖锐的警报声中,所有人都涌向一处,他们逃离了,接着电源被切断,所有孩子被掩埋在了废墟中。」
这是另一张照片上的文字,是一段梦境的记录,是对那张画的扩充和描述。
盯着眼前的屏幕,景繁只觉得脑子里的一道屏障轰然碎裂,所有线索顷刻间串联起来。
从这个“预知未来”的画可以推测:
付新雪的画描述的全是她在梦中所见,而她梦中呈现的场景则是原轨迹的发展。
解鸿文说她经常从睡梦中醒来后无声落泪,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知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