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涤一路上骑着快马,如风一般疾驰,最终顺利地到达了梓州。 再次回到东川的治所,心中不禁涌起了万千感慨。 张归厚将王宗涤带到了一座府邸的门前,“你的家眷们都在这里,华将军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等候陛下的召见。” 王宗涤连忙道谢:“多谢张将军!” 经过这短短数日的相处,王宗涤对于飞骑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他不得不承认,蜀军的骑兵无论是人员素质还是装备马匹,都与飞骑精锐存在巨大差距,败亡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父亲!” 一声熟悉的呼喊打断了王宗涤的思绪。 听到这个声音,王宗涤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他转过头去,看见儿子华坤正朝他走来。 “家里人都还好吗?”王宗涤急切地问道。 华坤连连点头回答道:“都还好,一个也没有少。” 王宗涤放心地点点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华坤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宗涤见状,眉头微皱,“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华坤干呕一声,连连摇头,“父亲,安全出来就好!” 王宗涤心中疑惑,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 到了晚上,他从妻子口中才得知真相——原来他们一家人竟然是藏在收夜香的车子中逃出城的。 周氏看着自己的丈夫,轻声问道:“夫君,你这次打算为大唐效力吗?” 王宗涤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王建对我有提携之恩,李侃对我有救命之恩,然而我这几年杀了不少唐军士兵,是否为大唐效力,还需要看李侃的态度。” “不管是否为大唐效力,川蜀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王建现在显然是想要我们的命。” 周氏轻轻叹息,感慨地说道:“伴君如伴虎,再大的功劳,再高的官职,都可能因为一句话而化为泡影。” 这一夜,王宗涤辗转反侧,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次日清晨,一名内侍神色匆匆地来到府上,声音高亢地喊道:“华将军,陛下有请!” 王宗涤心中一紧,急忙换好整洁的衣衫,跟随内侍前往节度使府衙。 一路上,他的心情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既期待又紧张。 王宗涤见到了坐在高位上的李侃,毫不犹豫地跪地行礼,语气诚恳道:“罪人王宗涤参见陛下!” 李侃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王宗涤,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各为其主,战场之上无私怨,华将军何罪之有?” 王宗涤闻言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宽容大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华洪谢陛下救命之恩!” 李侃微微一笑,“华将军觉得王建还能坚持多久?” 王宗涤的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李侃如此直接。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然后一脸恭敬地回答道:“王建在果州和渝州的十余万兵马被牵制,如今成都附近只剩下不到六万兵马。” “陛下此次亲临梓州鼓舞士气,必定能大大提升军心,最迟年前便可攻破成都。” 听到这个答案,李侃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汉州的近四万兵马乃华将军的嫡系,朕不愿意多造杀孽,想请你出面劝降,不知可有难度?” 华洪躬身道:“华某愿效犬马之劳,但能否成功不敢保证!” 李侃满脸笑意,“朕对待俘虏或投诚之人的态度天下皆知,接替你驻守汉州的那个王宗裕,贪婪无比、贪污财货,他的所作所为让将士们怨声载道,而华将军你在蜀军中的威望仅次于王建,朕相信那些将士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陛下如此仁慈,想必蜀军之中愿意归顺之人必定不少,华某愿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命。” 李侃听了,哈哈一笑,“华将军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实乃难得的将才,朕封你为东川督抚使兼团练使,暂时划拨五千降兵归你指挥,至于剩下的兵马,就得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华洪一听,满脸都是震惊之色,连忙跪地行礼,感激涕零地说道:“臣多谢陛下信任!” 李侃赶忙扶起华洪,微笑着说道:“朕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朕不会大规模用兵,一个月之后,朕就会全力强攻夺城,能拯救多少蜀军将士的性命,可就要看华将军你的本事了。” 华洪脸色微变,一脸肃然,“不知臣何时可以行动?” “今日点齐兵马,明日便可以出发,朕再给你一万兵马压阵,目前玄武县有五千驻军,朕给你七日时间劝降,时间一到,朕要杀鸡儆猴!” 华洪一拱手,“陛下放心,七日之内,臣定以最小的代价夺取玄武城。” 李侃摆摆手,“华将军先去军营熟悉下兵马,明日一早便出发。” “臣告退!” 待华洪离开,一旁的刘汾开口道:“王建能战善战的义子颇多,陛下为何对华洪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