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望着华云渐行渐远的身影,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叫住他,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身旁的将领焦急万分,声音颤抖:“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士兵们的箭矢已消耗殆尽了。” 胡将军缓缓收回视线,神情凝重如铁,“敌人的箭支用量远超我们,想来所剩无几,命令持盾士兵守护在车队两旁,将剩余的箭矢集中起来,待敌军接近百步范围内再予以回击。” “但敌人的马弩射程较远,这使得我们处于极大劣势。” “哼!他们的箭矢终有耗尽之时,前方五里处便是狭窄道路,他们无法发起冲锋或迂回包抄,对我们的威胁自然会大大降低,只要再坚持片刻,等到梓州的援兵抵达,我们便可安然无恙。” 将领心中无奈叹息一声,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安排防御任务。 当华云怒不可遏地赶到队伍末尾时,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将近百具之多,血腥之气弥漫四周。 看着不远处飞骑军撤退的身影,他气得脸色铁青,愤怒地吼道:“随我追上去!” 一旁的将领焦急地劝道:“将军,切莫冲动啊!” 他狠狠地瞪了那将领一眼,怒吼道:“敌人如此欺人太甚,如果不能将他们彻底击溃,这种无休止的骚扰就永远不会停止!我们人多势众,怕什么!随我杀过去!” 说着,他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其他士兵们见此情形,无奈之下也只能纷纷催马跟上。 一名士兵担忧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这样追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可千万别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 另一名士兵回道:“不知道,但既然将军下令追击,我们也只能听从命令。” “将军,敌人好像追上来了,我们要不要反击?” 司徒博回头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还真敢追过来,对方人数众多,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加快速度,将他们远远吊在后面即可,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能追到何。” 说罢,他催动胯下的战马,加速向前奔去。 华云眼见飞骑军越跑越快,他咬了咬牙,猛地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同时高声喊道:“给我快点!追上他们!” 就这样,双方在官道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飞骑军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断挑衅着后方的敌军,而华云则率领着大军紧紧跟随其后,不肯轻易放弃。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跑了十余里路程,谁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将军,别追了,敌人显然是故意吊着我们,恐怕是别有用心,还是保护粮草为重啊。” “可恶!我们回去!” 蜀军的战马不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远不及飞骑军,华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此时他逐渐恢复了理智,果断地下令回撤。 “将军,敌人撤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司徒博却淡淡一笑,“不急,距离梓州还有二三十里路,我们要有耐心。” “将军,敌人肯定派人去梓州求援了,我们还是要早做防备啊。” 司徒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信满满地说道:“从我们出击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敌人就算求援,援兵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华云回到车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前方的官道上已经一片混乱,浓烟滚滚,民夫们惊慌失措,四处乱窜,而地上则躺满了受伤的士兵,哀嚎声此起彼伏。 “混账!真的中计了!”华云愤怒地咆哮着,眼中满是怒火和懊恼。 胡将军带着伤来到华云跟前,“华将军,不能再这样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了,我们必须改变策略,集中兵力防御。” 华云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敌人太过狡猾,这样做有用吗?” 胡将军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没有别的办法了,飞骑军数量不过五千,刚才一战至少折损了几百人,眼下他们箭矢已经用完,想要破坏粮草,只有近战,我们凭借人数优势,或许可以坚持到援兵到来。” 华云沉默片刻,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率领骑兵在前,负责开路,麻烦胡将军率领步军垫后。” 胡将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前后皆有敌人骚扰,在前或是在后并未太大区别。 蜀军很快调整了阵型,飞骑军并没有再次发动袭击,似乎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蜀军的士兵们一边快速前进,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威胁。 “将军,都快半个时辰了,前后皆未发现敌人,他们是不是放弃了?” 胡将军面色凝重,他紧紧地握住缰绳,目光扫视着四周,虽然暂时没有发现敌人,但他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不可大意,距离梓州还有二十余里,援兵未到之前不算安全。” 话音未落,后方官道上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轰鸣声,接着便是漫天的尘土飞扬,地面也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