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一脸凝重,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若是大郎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意外,大帅那便怕是不好交代啊!” 李继密眼神冷漠,语气冰冷地说道:“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总不能将其绑在兴州,你加派巡逻人手,敌人可能随时会攻城。” “末将已经安排下去了,城外的敌人暂时没有动静。” 李继密微微颔首,表情严肃地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切不可松懈!” “将军再去休息会吧,末将亲自在城楼上盯着。” 李继密摇摇头,眉头紧皱,“哪还有心思休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敌人的大军,今日便可能抵达。” “王宗谨的一万前锋已经进入金牛县,如无意外,最迟六个时辰便能抵达兴州境内。” 李继密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希望王宗谨的军队比敌人先一步抵达....凤州方向的斥候还没有传回消息吗?” 副将摇头道:“末将已经派出去四波斥候,最后一次传回消息还是三个时辰以前,敌人的军队已经过了长举县,距此不足八十里,不过人数好像只有三万左右。” 李继密眉头微皱,“三万?还有三万兵马去哪了?” “这个斥候并未探查到....” “三个时辰....行军速度稍微快一点此时应该已经抵达兴州了,你再派斥候出去打探,务必摸清敌军的位置。” “末将马上去安排!” 城外的点点火光闪烁不定,李继密站在城楼上,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忧虑。 他默默地凝视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黑暗看到未来的命运。 “将军!将军!大事不妙了!” 李继密刚刚在城楼的椅子上眯了会,便听见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声。 他猛地惊醒过来,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出什么事了?敌人攻城了?” “将军,不是攻城,而是……而是……”副将满脸焦虑,言语间带着犹豫和迟疑。 李继密瞪大了眼睛,怒斥道:“何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将军,大郎被敌人抓住了,正绑在城下,让我们开门投降!” 李继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晃了几下,喃喃自语道:“什么?大郎被敌人抓了?” 副将沉重地点点头,“末将确认过了,确实是大郎,还有他的数百亲卫,都被驱赶到城下了。” “可恶!这群卑鄙的家伙!他们竟然用这种手段来威胁我!”李继密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愤怒地咆哮着,他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不开门投降,大郎恐怕会性命不保啊!”副将焦急地问道。 李继密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紧皱眉头问道:"敌人有多少兵马?" 副将回答道:"看起来仍然是那数千名骑兵,他们的主力部队尚未到达。" 李继密愤怒地哼了一声,抓起旁边的长枪,迅速登上城头。 还没来得及看清城下人的模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继密,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吧!" 他定睛一看,李继侃正在城下大声劝降。 李继侃看到城墙上的李继密后,急忙大声喊道:"李继密,赶快打开城门投降,朝廷保证不会伤害你我的性命。" 李继密脸色阴沉,对着城下的李继侃怒斥道:"李继侃,你作为大帅的长子,竟然卑躬屈膝,充当朝廷的说客?" 李继侃的脸臊得红到耳根子,心里后悔不已,现在成了朝廷的俘虏,为了保命只能被迫前来劝降。 “李继密,听我一言,如今朝廷剿灭藩镇乃是大势所趋,你切莫行谋逆之举!陛下仁慈宽厚,绝不会滥杀俘虏,对于像李将军这样的大将,朝廷定会加以重用。” “为了你自己的妻儿,更为了城中那些无辜的将士,还是快快打开城门投降吧!” 李继密怒喝一声,“李继侃,你为了活命,竟说出这种话,让你父亲情何以堪?若你还有一丝骨气,就该以死明志,而不是在这里劝说他人投降!” 李继侃并没有心思与他争论谁对谁错,而是大声喊道:“朝廷的六七万大军即将抵达,王宗谨的三万援兵已经不可能到来。此刻城中只有两万兵马,这无疑是一场必败之战,如果现在投降,至少可以避免将士们遭受屠杀。” 听到这里,李继密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压低声音问道:“王宗谨的大军目前到哪里了?” 副将满脸忧虑地说道:“正常来说,他们早就应该到达了,但至今仍未收到斥候传回的消息。将军,难道王宗谨真的出事了?” 李继密沉默了,心中暗自嘀咕,敌人消失的三万兵马,难不成是去拦截王宗谨了? 副将焦急地问道:“将军!现在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军心就散了!” 李继密心中权衡一番,瞬间有了决定,他看向城下的李继侃,大声呵斥道:“李继侃,你为了活命,竟敢满口胡言乱我军心,再不闭嘴,休怪我替大帅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