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大帅,眼下庞师古身死,徐州兵力空虚,杨行密极有可能再次攻打徐州,您需要尽快派兵前去防守。” 朱全忠眉头一皱,“杨行密对徐州竟还不死心?” 敬翔点点头,“徐州位置关键,杨行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朱全忠想了想,缓缓说道:“明日我们拔营回开封,我会调两万兵马驻守徐州。” 次日一早,朱全忠正准备离开宿州,却听斥候来报,“大帅,出事了,徐州被淮军占领了。” 朱全忠闻言脸色大变,“四日前杨行密还在清口与庞师古交战,哪来的兵马去攻打徐州?徐州不是还有三千守军吗?他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轻易就让敌人攻破城池?” “据说是敌人拿了庞将军的印信,换上了我们的衣服,骗开了城门。” 朱全忠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怒喝道:“蠢货!怎么这么容易被骗?谁负责驻守徐州?我要活剐了他!” “回大帅,驻守徐州的是庞将军的族弟庞师德,已经被敌人斩杀了。” 朱全忠冷笑一声:“死得好!这种蠢货,敌人不杀我也得杀!真是丢脸。” 一旁的敬翔开口道:“大帅,既然徐州已经被敌人占据,我们便立刻动身回开封吧。” 朱全忠皱起眉头,满脸不解地问道:“你刚才还说徐州位置关键,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不出兵夺回来?” 敬翔摇了摇头,“大帅,敌人既然已经抢占了徐州,肯定还会有援兵,我们即便赶过去,也要两天之后了,徐州城易守难攻,我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和淮军继续耗下去。” 朱全忠一脸阴沉地坐在营帐内,双眼闪烁着怒火,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东西两路大军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消灭,连徐州也被夺走,我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敬翔站在一旁,脸色凝重,他皱起眉头,苦苦劝谏道:“大帅,切莫意气用事啊!如今我们虽仍有八万兵马,但敌军势头正盛,若贸然行动,恐怕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当务之急是速速派重兵驻守宋州和兖州,以遏制淮军的进一步扩张。” 朱全忠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他知道敬翔所言有理,但心中的耻辱感却让他难以接受。 他咬着牙,沉声说道:“今日之耻,我朱某一一记下了,总有一天,我必将加倍奉还!” 杨行密收到朱全忠撤退的消息,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切都如陛下所料,朱全忠果然选择了退缩,并未派兵支援徐州。” 朱瑾闻言,面上也是一喜,他微笑着说道:“杨兄此计果然高明,此番我们不但成功斩杀了庞师古,而且还一举夺下了徐州城!如此大功,陛下一定会对杨兄重重赏赐!” 杨行密自然明白朱瑾话中的深意,他微微一笑,回应道:“此次清口大捷,全赖朱兄等诸位将军英勇奋战,我自当会向陛下如实禀报。” 朱瑾听后心中一动,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杨兄,如今我们既然已经得到了徐州,那么这徐州观察使的位置……” 杨行密心头一跳,呵呵笑道:“朱兄放心,我自然会向陛下举荐你为徐州观察使,不过最终是否能够批准,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朱瑾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干笑两声,缓缓说道:“多谢杨兄举荐之情,朱某一定铭记在心,至于陛下是否应允,那可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事情。” 长安,兴庆宫。 李侃收到杨行密的奏表后,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召集几位宰相前来议事。 几位宰相阅读完奏表,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郑畋微笑着说:“陛下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庞师古竟然如此骄傲自满,犯下了兵家大忌。经过这场战役,淮南和两浙至少三年内不会再有战事了。” 李侃微微一笑,慢慢地说道:“如果我的预料没错,朱全忠接下来将会向北扩张,淮南又可以安心发展几年了。” 王抟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陛下,既然朱全忠损兵折将,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从西路和南路逼近汴州。” 李侃轻轻摇了摇头,“朱全忠这次虽然有所损失,但折损的大多是降兵和新兵,真正的汴军精锐可能不到两万人。他麾下目前仍有至少十五万兵马,再加上魏博军和平卢军等势力,要想完全击败朱全忠并非易事。” “可现在不动手,若等他吞并北方藩镇,我们岂不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侃笑着道:“朕说的是现在不出兵,没有说现在不动手。” 几位宰相面面相觑,郑畋好奇地问道:“不动刀枪,如何对付朱全忠?” 李侃反问道:“想要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靠的是什么?” 郑畋闻言一怔,“当然是钱粮,发不出军饷吃不饱饭,士兵很可能哗变。” 王抟说道:“微臣认为大量募兵,还需要有足够的人口,尤其是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