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汾爽朗笑道:“恭喜杨将军,能得陛下看重,将来定前途无量!” 杨师厚受宠若惊,心中还有些许尴尬,连忙拱手谦逊道:“杨某惭愧,此次战败实乃杨某之责。” 刘汾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杨将军不必自责,此次汴军失败乃是必然,如今的神策军士兵皆为千挑万选的健卒,实力远非昔日可比,且我军人数两倍于汴军,正面击溃亦是轻而易举。” “陛下心怀仁慈,认为皆是大唐子民,应以劝降为主,减少杀戮,才故施此计。” 杨师厚颔首称是,感慨道:“是杨某轻敌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解决孙都将和张将军的近万兵马,其战斗力确实不可小觑。” 刘汾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杨师厚身后的数百名士兵,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些人身手都相当不错,而且多数使用长枪,莫非是杨将军特意训练的精兵?” 杨师厚摇了摇头,“这些人都是和杨某一起被李罕之当作礼物送给朱全忠的,他们的身手都相当不错,杨某在闲暇时会教他们一些杨家枪法,并不是特别刻意的训练。” 刘汾听后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杨师厚仅仅是宣武军中的一名押衙,默默无闻,按照常理,内卫府的人通常不会特别关注他,更何况是他身边的这些士兵呢?难道李侃真的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想到临行前李侃的嘱咐,刘汾缓缓地说道:“杨将军的枪法凶狠凌厉,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要比试,恐怕不到五十招我就会败下阵来。如果你能把你的枪法传授给更多的士兵们,肯定能够训练出一支精锐。” 杨师厚拱手道:“若是大将军有需要,杨某当然愿意毫无保留地传授!” 刘汾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等这场战斗结束后,你可以从俘虏中挑选三千人,并传授他们枪法,陛下赐号:银枪效节军,以你为将军,封为忠武将军、上轻军都尉,晋开国县伯。” 杨师厚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难道皇帝如此确定这场战争一定会胜利?自己一定会归顺? 当场封赏,这似乎也太奇怪了。 刘汾轻声一声,“怎么?杨将军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吗?” 杨师厚回过神来,急忙拱手行礼,“杨某不敢!只是感到非常惊喜和意外,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辜负了陛下。” 刘汾微笑着道:“陛下很少看错人,无论是黄巢的降将尚让、葛从周,还是山贼出身的张归霸三兄弟,又或者是秦宗权的降将马殷,只要他们对陛下忠心耿耿,现在都成为了一方诸侯,所以你不必过于担忧,只需全心全意为朝廷效力即可。” 杨师厚一脸郑重,拱手道:“杨某既然归顺朝廷,定当为陛下肝脑涂地!” 刘汾面露微笑,大声命令道:“清理战场,就地扎营。” 听到这话,杨师厚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将军,逃走的汴军不追了?” 刘汾哈哈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哈哈,不必了,几千残兵而已,自然有人收拾。” 杨师厚听后,心中暗自震惊,他完全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还有如此深谋远虑的后手,这让他对刘汾越发刮目相看。 刘汾突然扭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副将下达命令:“你立刻前往河中府,务必在三日内筹备好三万大军的粮草,否则我们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末将领命!”副将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随后转身迅速离去。 看着副将远去的背影,杨师厚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解地问道:“大将军,营中不是已经堆满了粮草吗?为何还要派人去河中府筹集?” 刘汾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呵呵,那些粮草只是表面现象罢了,实际上只有上面一层是真正的粮草,下面则全是沙子。” 杨师厚脸色微变,“难道营帐中的铜钱也是大将军刻意为之?” “哈哈,这都是陛下想的计谋,我只是执行而已!” 杨师厚心中震惊,暗道这位皇帝能在数年之间掌控十余军镇,果然是很有本事,还好自己归顺了朝廷,若是跟着朱全忠谋逆,早晚成为朝廷刀下亡魂。 神策军清理战场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收拾完毕,军队开始宿营休整。 次日一早,各路大军在营地集结,张存敬也被带到营地之中。 用过早餐,又寒暄一番,刘汾便主持了军事会议。 将军周童首先禀报:“大将军,昨夜一战,斩杀汴军近三千人,俘获一万二千余人,有少量汴军逃脱了。” 刘汾微微颔首,看向一旁的杨师厚,“杨将军,你立刻从这些俘虏中挑选出三千人,组建银枪效节军。” 杨师厚恭敬地回道:“末将遵命!不知剩下的俘虏,大将军您打算如何处置?” 刘汾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剩下的人既然已是俘虏,就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就地将他们安置在河中,屯田开山,为期三年。三年之后,如果表现良好,可以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