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李继鹏灰头土脸的来到李茂贞跟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的疲惫和无奈。 他单膝跪地,语气沉重地对李茂贞说道:“阿父,敌军防守实在太强,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城墙!” 听到这个消息,李茂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 他咬了咬牙,冷冷地回应道:“不就是几门霹雳炮吗?吓唬人罢了,几百步的距离,只要顶着盾牌往前冲,总能过去的!” 李继鹏却一脸苦涩,连连摇头解释道:“阿父,并非是霹雳炮的问题,城墙上的敌军似乎拥有无尽的箭矢,我们根本无法抵挡。而且他们还有许多威力巨大的强弩,一旦射中,就连盾牌也会破碎。如今地上已经插满了箭矢,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李茂贞听后,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怒声呵斥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当兵的谁没经历过弓箭的洗礼?难道你们手中的弓箭只是装饰品不成?” 李继鹏苦笑着回答道:“阿父,弓箭孩儿自然是见过的,但对方的箭矢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近一个时辰以来从未停歇过,士兵们伤亡太大,不肯再进攻了。” “废物,督战队是干什么吃的?三万对一万还敢后退!” 李茂贞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声音震得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李继鹏急忙解释道:“阿父,这黑夜中根本看不清,督战队也有很多人被士兵杀了,再不撤退会出大乱子。” 李茂贞听后,脸上的愤怒丝毫未减,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连着喘了几口气,才一脸不甘地说道:“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城头上,张归霸看着四散逃离的凤翔军,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凤翔李茂贞,也不过如此!”他轻蔑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我们不出城乘胜追击吗?” 张归霸轻轻摇了摇头,“天太黑,很容易出乱子,现在出城追击,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让预备队接手城防,士兵们去休息,明日白天还有一场硬仗。” 李茂贞气冲冲地带着满腔怒火回到营地,一进营帐就开始大发雷霆,把能砸的东西都砸得稀巴烂。 他的愤怒无法平息,导致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李继鹏便小心翼翼地走进营帐,轻声叫醒了李茂贞。 "阿父,军队已经整军完毕,请您示下。" 李茂贞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昨夜我们折损了多少人?" 李继鹏低头回答道:"昨夜我们折损了近六千人,估计还有不少人趁乱逃走或者被俘了。" 听到这个数字,李茂贞气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自嘲和愤怒:"好啊!很好!本帅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养着这群当兵的,结果昨夜连墙头都没上去就折了五六千人。" 李继鹏赶紧解释道:"阿父,昨夜我们的偷袭反中了他们的埋伏,天黑什么都看不清,输的糊里糊涂,实在冤枉。" 李茂贞狠狠瞪了李继鹏一眼,咬牙切齿道:"好!本帅今日就亲自看看,这小小的虢县城池究竟如何防得住我数万大军,你们给我好好打,一定要夺下城池!" 李继鹏连忙点头应道:"是,孩儿明白。" 李茂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今日本帅要亲自为大军擂鼓助威,一旦攻破城池,不要俘虏,全部杀掉,本帅要让这些守城之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阿父放心,今日孩儿定将敌将首级献上。” 凤翔军再次来到战场,看着城墙附近满地的尸体,士气大受打击。 李继鹏的副将怒气冲冲,“真是够狠毒,趁夜将箭矢回收了,却任由尸体在此而不处理,这摆明了就是恶心我们的!” 李继鹏脸色阴沉,“敌人回收箭矢,说明他们的箭矢并没有多少存货,命令前锋试探性攻击,我倒也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花样。” “末将遵命!”副将转身离开。 咚咚咚咚....... 李茂贞挽起袖子,亲自敲打着战鼓,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城墙上的张归霸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看到敌人如潮水般不断逼近,嘴角不禁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 身旁的副将疑惑地问:“将军,我们真的不打算动用霹雳炮吗?” 张归霸轻轻摇了摇头,“霹雳炮所剩无几,仅有三十余枚而已,而此时敌军尚处于分散状态,这种程度的进攻不过是试探性的,我决定将霹雳炮保留到关键时刻再使用。” “那我们使用强弩攻击?”副将接着问道。 张归霸微笑着道:“昨晚天色昏暗,敌人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溃败的。现在让他们睁开眼睛好好欣赏一下强弩的威力吧。等到敌军进入三百步范围时,立即展开射击,不必吝惜箭矢,只要能赢得这场战役,箭矢可以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