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等人回到王府时,宴席早已备好,由于这只是一场家宴,并无太多宾客在场,显得格外温馨。 刘巨容的次子刘迪在第三天赶回了杭州,刘清瑶已出嫁的姐姐也一同归来,刘家一家人终于圆满团聚。 在杭州停留了大约六七日后,朝廷的任命诏书抵达,刘巨容被任命为宣歙观察使。 接到诏令后的第二天,他带着妻子和长孙刘汉兴一路向着歙州进发。 杭州重新回归宁静,李侃继续陪伴家人,享受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他们漫步于湖畔,欣赏着美丽的自然风光,他们围坐在桌前,品尝着家常美食,谈笑风生,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温馨与快乐。 而远在长安的皇帝李儇却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之中,每日各地传回的奏报,没有一个是好消息,弄得他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他频繁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面对复杂的形势,众人也束手无策,偶尔有几个好的提议,也被田令孜一一否决了。 眨眼间就到了七月份,这一日,田令孜匆匆忙忙地进了宫,脸上却洋溢着喜悦之色。 李儇看到后十分不解,"阿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难道说王重荣已经屈服了?" 田令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陛下,王重荣这个人善于玩弄权术而且极度贪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屈服。" 李儇苦着脸劝解道:"阿父,王重荣手握重兵,我们刚刚回到长安,现在国库空虚,正是应该休养生息的时候,实在不适合再次发动战争。" 田令孜脸色阴沉下来,反驳道:"陛下,正因为我们的国库空虚,所以更需要收回河中的安邑、解州两个盐池。王重荣虽然每年都会向朝廷输送三千乘食盐,但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能够将河中盐池收归朝廷所有,那么我们就有足够的资金去招募士兵、购买马匹,这样才能对各个藩镇形成有效的威慑力。" 李儇听后皱起了眉头,担忧地说道:"可王重荣毕竟在平定黄巢叛乱时立有大功,如果仅仅因为盐池的问题就要对他采取行动,其他藩镇会怎么看待我们?" 田令孜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狡黠而阴险的笑容,"陛下的忧虑确实有其道理,所以前些时候,老奴只是调动部署兵马,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可王重荣显然并不惧怕朝廷的威胁......如今,老奴倒是想到了一个新的计策,可以让我们出师有名。" 李儇听到田令孜的话,不禁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期待。 "什么主意?阿父快快说来听听!" 田令孜凑近李儇,压低声音,悄悄地向他透露了自己的计划。 李儇专注地倾听着田令孜的叙述,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丰富多彩。 "阿父,这个主意真的可行吗?以王重荣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听从的。" 田令孜冷冷一笑,语气坚定地回应道:"陛下,您不久前刚刚册封他为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赐予他琅邪郡王的封号,对他可谓是恩宠有加。” “如果他不听从诏令,那就是公然违抗皇命,等同于谋反叛逆,如此一来,天下的藩镇皆可群起而攻之,邠宁的朱玫和凤翔的李昌符也不敢再阳奉阴违了。" 李儇低头沉思着,脸上满是忧虑和犹豫。 他深知当前朝廷面临的困境,财政紧张、民生困苦,而盐池作为国家重要的经济资源,却大多掌握在藩镇手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儇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田令孜,“就按阿父说的办吧!” 田令孜听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陛下放心,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此次一定要让王重荣乖乖地将盐池之利交出来!” 次日,朝廷发布了一道诏令,调任王重荣为兖海节度使,以易、定二州的王处存为河中节度使,兖海的齐克让调任易、定,并且下诏河东李克用率兵驰援河中。 王重荣接到朝廷诏令后,愤怒地将诏书扔到一旁,破口大骂道:“田令孜这厮真是狡猾至极,居然想出了三镇将领互换的鬼主意。” 王重益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四哥,不必在意这狗屁诏令,田令孜只是狐假虎威罢了,朱玫和李昌符恐怕也各自心怀鬼胎,不会真心为朝廷出头。” 王重荣冷哼一声,“什么朝廷?现在的朝廷究竟是李儇的还是田令孜的?他竟然妄图利用朝廷来压制我?那我可要向朝廷讨要一个说法!” “四哥,朝廷明显站在田令孜那一边啊!想要找朝廷讨公道岂不是徒劳?” 王重荣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田令孜喜欢玩阴谋诡计,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我要立刻上书弹劾田令孜,揭露他离间各个藩镇之间关系的险恶用心,并列举上他的十大罪状。”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