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王潮身先士卒,率领着如猛虎般凶猛的士兵们迅速冲进城内。 王审邽则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走向王潮,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 "大哥……" 王审邽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欣慰,"不负所托,总算是攻破这座坚城了。" 王潮看着弟弟那副模样,心中不禁一痛,但还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这次攻城战能够成功,全赖有你等将士奋勇杀敌。" 王审邽苦笑着摇摇头,感慨万千地说道:"若不是东门那边率先破城,恐怕我们这边还要再次陷入苦战,甚至可能会前功尽弃。" 王潮微微颔首,对威胜军的强大战斗力也深感钦佩:"威胜军的确名不虚传,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能如此轻松地攻破此城。" 王审邽点点头,“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潮瞅了瞅街道上横七竖八丢弃着武器、如待宰羔羊般等候发落的敌兵,镇定自若地命令道:“你率人看住俘虏,我带人直取西门。” 接下来的战斗犹如砍瓜切菜,北门与西门相继被打开,城内的守军兵败如山倒,望风而降。 王潮在张延鲁的引领下,扑向刺史府的一处地下密室,将抖如筛糠的廖彦若像拎小鸡一样揪了出来。 肖定忠与包达随后来到了刺史府,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王潮开口问道:“廖彦若要如何处理,是否需要押解至福州?” 肖定忠缓缓地摇了摇头,“廖彦若犯下滔天罪行,引起民众极度愤慨和不满,无需经过审讯,可以直接处死。殿下特别嘱咐,由王将军亲自动手处理此事。” 王潮不禁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了李侃这样安排的深意,这一切都是为了顺应民心、平复民愤。 半个时辰后,泉州城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百姓们欢呼雀跃,庆祝这个大快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 曾经不可一世的廖彦若,此时披头散发,嘴里塞着布条,被五花大绑的按在行刑台上。 王潮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了刑场中央,在万众瞩目之下,他亲手举起锋利无比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向着廖彦若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廖彦若那颗罪恶昭彰的头颅应声落地。 王潮高高举起廖彦若的首级,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至此,这位曾经不可一世、作恶多端的泉州刺史廖彦若,最终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廖彦若被当众斩首的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播,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很快便传至福建的各州县,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侃此时在福州刺史府的一间书房内,神情专注地聆听着各地传来的最新情报。 钱镠兴奋地说道:"汀州刺史钟全慕,建州刺史徐归范已携带着户丁田粮册籍抵达福州城,还有多达二十余股地方势力纷纷前来投降,表示愿意归顺朝廷。" 李侃微微颔首,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喜讯而有丝毫放松或得意之色。 “漳州那边情况如何了?” “漳州刺史陆方原将城内洗劫一空,率二十余艘战船逃往岭南。” 李侃紧紧地皱起眉头,“竟然逃跑了?可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 钱镠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陆方原弃城逃走时,把码头上所有船只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陈岩带领的都是步军,无法从海路追击,已经派遣斥候火速赶往潮州方向了。” 李侃低声自语着:“岭南……广州……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钱镠听到李侃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殿下莫非有意前往广州?” 李侃微微颔首,“广州骠山隐藏着黄巢大肆掠夺而来的巨额宝藏,这笔财富对发展江南至关重要,孤定当取回,而如今,正是绝佳时机。” “岭南山林茂密,殿下打算带多少人过去?” 李侃微微沉吟,“至少六千兵马。” 钱镠一脸诧异,似乎明白了李侃的意图,“殿下是想借此次追击陆方原之机,顺势取宝并掌控广州?” 李侃嘴角轻扬,眼中闪过一丝睿智,“陆方原不肯接受福州辖制,说明此人野心极大,若不除之,早晚对福建是个威胁,至于广州,乃朝廷市舶司所在,作为与他国贸易的重要港口,与其被其他藩镇侵占,不如控制在孤的手中。” 钱缪面露忧色,皱起眉头说道:“可岭南东道目前毕竟还处于朝廷的管辖之下,您如此大规模地率领军队进入,恐怕朝廷那边很难解释得过去。” 李侃轻嗤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岭南也好,福建也罢,在朝廷眼中,这些南蛮之地犹如弃履,根本无暇顾及。唯一对朝廷有点用处的广州城,也早在几年前就被黄巢糟蹋得不成样子。” 钱镠微微点头,“您既要对付陆方原,还要应对岭南的军队,只带六千兵马够吗?” 李侃笑了笑,“孤率领的六千兵马是震慑岭南东道节度使郑续的,陆方原那三千兵马交由陈岩继续追击。” 钱镠眉头紧蹙,“让陈岩率兵进入岭南?他麾下可是有近八千兵马,万一他脱离控制,在岭南占城割据,那岂不是放虎归山,自讨苦吃?” 李侃一脸淡定,“陈岩的家眷还在福州,他不敢轻易反叛,你即刻传令,命其率六千兵马入岭南,留下两千兵马驻守漳州,待剿灭陆方原,便让其赴温州上任,即便他舍弃家眷起了异心,孤也有把握将其剿灭。” 钱镠仍然有些担忧,“节度使郑续殿下可了解?广州有多少守军?” 李侃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郑续这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原本只是前任节度使李迢手下的一名牙将罢了,至于军队,目前广州城大概有六千驻军。” 钱镠皱起眉头,不断地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一个小小的牙将竟然能够晋升为节度使,这其中恐怕隐藏着不小的野心啊,倘若让他知晓了宝藏的存在,殿下您所面临的局势将会变得异常凶险,必须要谨慎行事才行。” 李侃颔首道:“孤自有分寸,广州之行,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