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与大唐联军激战正酣,双方厮杀了一个多时辰还难分胜负,战局一度陷入胶着状态。 沙陀骑兵虽勇猛善战,但无奈其人数有限,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而且村庄内复杂的地形也极大地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使得他们在首轮冲锋后并未取得显着战果。 见此情形,李克用当机立断,下令骑兵后撤并拉开距离,退至战场外围,利用沙陀人精湛的骑射技艺,不断向齐军发射弩箭,这些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给齐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相比之下,朱全忠则表现得更为积极主动,毕竟黄巢威胁的是宣武军的地盘,自己又是叛将,难得眼下有盟友助阵,若不能趁机解决敌人,自己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交战双方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士兵惨叫着倒下,倾盆大雨突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雨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迅速汇聚成一股股激流,无情地冲刷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战斗仍在继续,但双方的士兵都因为恶劣的天气而变得行动艰难,他们的视线被雨水模糊,武器也因湿滑而难以握持,尽管如此,却没有人选择退缩,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拼命与敌人厮杀。 风越来越猛,雨越来越大,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片泽国,鲜血混合着雨水,形成一条条猩红的河流,流淌在泥泞不堪的土地上。 时溥率领着五千精锐,借助暴风雨的掩护,巧妙地避开了村庄南面那座险峻山岗的视线范围,犹如鬼魅般迅速接近目标,然后以雷霆之势发动了袭击! 尚让事先布置在山岗之上的一千名士兵却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变故,尽管这些士兵们英勇无畏,但双方兵力悬殊实在太大,他们竭尽全力也难以抵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唐军。 南面防线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突破,时溥率领奇兵,悄然无声地迂回到了齐军的背后。 尚让完全没有预料到唐军会从这个方向袭来,当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时溥的军队犹如一阵狂风骤雨,席卷而来,让齐军后方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朱全忠见到齐军阵营的异常,知道时溥已经得手,于是命令麾下军士加大进攻力度。 李克用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根本无暇顾及士兵们的伤亡,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沙陀儿郎们,贼兵坚持不住了,给我冲!” 李存孝听到义父的指令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高声呼喊道:“兄弟们,为族人报仇的机会来了,跟我一起杀过去!” 话音未落,他便一马当先,冲向齐军阵营,身后的沙陀骑兵们见状,纷纷紧跟其后,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踏碎。 战场上,喊杀声,雷雨声,金属撞击声响彻云霄,原本整齐有序的齐军阵营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惊慌失措,开始四处逃窜。 尚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攻破。 霍存与李谠拼尽全力冲到尚让身旁,他们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混着雨水沿着身体流淌而下,将脚下的土地染成一片猩红。 尚让看着眼前疲惫不堪、伤势严重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霍存满脸焦虑,"将军,我方阵营已经开始溃散,这场战斗失败只是时间问题,若陛下的援军还不赶到,恐怕我们真的撑不了多久。" 尚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从这里到渡口不到十里路,如果真有援兵,此刻理应早已抵达战场才对。 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陛下能够及时派出援兵吧!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将士会无辜丧命于此!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无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敌人逐渐逼近中军,期待中的援军依旧杳无音讯。 溃败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数量越来越多,这些昔日跟随黄巢起事的精锐战士此刻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没命地逃窜着,他们满脸惊恐,浑身沾满鲜血和泥土,仿佛已经被战争的恐惧彻底吞噬。 面对如此众多的溃兵,就算是那些杀人如麻的督战队,也感到力不从心。 他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阻止逃兵,但收效甚微,溃兵们早已吓破了胆,根本不顾及督战队的威胁,只顾埋头狂奔。 朱全忠望着眼前如潮水般败退的齐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气,他高举长刀,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乃宣武节度使朱温!黄巢贼子已成强弩之末,败局已定!诸位何必要跟着他陪葬呢?” 原本陷入绝望的齐军士兵们,听闻此言,心头顿时一震,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 朱全忠顿了顿,目光扫视着众人,继续说道:“你们中的很多人与我是旧识,若尔等此时投靠唐军,我朱温必定保你们周全,若肯归顺朝廷,日后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皆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