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那边的叛乱可平定了?” 焦居璠点点头,“老奴出行的前两日,蜀州传来捷报,高仁厚俘虏叛将阡能,将其与另外四名叛军将领及主要智囊张荣一同处决,陛下大喜,任高仁厚为眉州防御使。” “哦?那西川算彻底平定,陛下也能松口气了。” 焦居璠笑着道:“内患一除,陛下自然高兴,宣布对西川施行赦免,节度使陈敬瑄拜检校司徒,授侍中,封梁国公。” 李侃笑着道:“陈家三兄弟还真不错,两位国公,两节度。” 焦居璠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敢附和,他岂会听不出李侃话里的讽刺意味,可田令孜和李侃自己都得罪不起。 “郑公最近可好?” 焦居璠微微一愣,知道李侃问的是郑畋,“因为陈敬瑄封相的事情,郑公与陈敬瑄闹的不快,陛下也有些恼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公认为朝廷此次对陈敬瑄的封赏太过了,地位已经高于实职宰相。” 哼.... 李侃轻哼一声,对千里之外的官员任免不想发表太多意见。 “寿王最近如何?” 焦居璠作为宫中老人,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瞬间就闻到了火药味,他犹豫了一下,各种信息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挑选出一条有价值的,“因为东川内乱平定,陛下不仅大赦,还大封大赏,寿王如今掌左右神威军,麾下共六千兵马。” 李侃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难怪田令孜和李杰把手伸这么长,这是内乱平定,欲望开始膨胀了。 相比那个昏庸无能,纵情于声色犬马的弟弟李儇,这位历史上的唐昭宗倒颇有傲气,有志于兴复,无奈外患已成,内无贤佐,要命的是手中无可战之兵,任何一个稍有实力的藩镇都能随心所欲地置皇帝于死地。 不过在李侃看来,李杰失败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眼高手低,太过自负,恨不得一口气将积弊百年的宦官和藩镇一并解决,想以藩治藩,玩制衡之策,却玩砸了。 “殿下,越州钱刺史到了。” 侍卫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氛围,焦居璠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皇室之间的事情,他可不想乱掺和。 钱镠并不知道李侃突然召自己回来有何要事,进来看见一位宦官,心中更加疑惑。 李侃简单的为双方做了介绍,几人又寒暄了几句。 焦居璠笑着道:“钱刺史家中兄妹几人?” 钱镠一愣,“下官家中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 “不知令妹可曾婚配?” 钱镠心中疑惑,也不敢隐瞒,“还未曾婚配。” 焦居璠呵呵笑道:“素闻令妹婉丽多智,温柔娴淑,寿王颇为仰慕,老奴受寿王所托,备了龙凤大礼,欲向贵府提亲,纳为孺人。” 钱镠心中微惊,马上就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寿王怎会知道自己妹妹的事情?寿王今年好像才十六岁,自己小妹已经十八岁了,对方为何会突然求娶? 何况自己现在是李侃的下属,与寿王结亲显然不合适,这一点寿王难道不清楚? 焦居璠见钱镠脸色不对,急忙问道:“钱刺史可是为难?” 钱镠回过神,一脸恭敬道:“此事太过突然,婚姻大事下官还需问一问小妹的意思,现在恐不能给少监答复。” “呵呵,那是当然,本监便静候静音,还望钱刺史尽快回复。”焦居璠知道寿王与李侃的下属联姻有些不妥,所以不敢逼得太紧。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钱镠便告辞回府,焦居璠也起身离开。 李侃命人召来郭琪,“这几日有没有什么重要情报?” 郭琪脑中将各种情报过滤了一遍,开口道:“成都除了叛乱平定的消息,还有就是关于安化公主的,在陈敬瑄和南诏皇帝隆舜坚持下,陛下已经同意和南诏和亲,诏令宗正少卿嗣虢王李约为婚使,徐云虔为副使。” “哼,看来是没把孤的劝诫当回事,蛮人叛逆无礼,不予回击,反而还靠女人维系虚假的和平。” “殿下,和亲礼节繁琐,半年内恐难成行,您也不必担忧。” 李侃面无表情,“还有没有其他情报?” “陛下授东川节度杨师立宰相荣衔,封中山公,不过最近有人传言田令孜和陈敬瑄有意让高仁厚接替东川节度使之职,杨师立对此颇有怨言。” 李侃眉头一皱,“传言?无风不起浪,只怕田令孜真有这个念头,让内卫给他们添把火。” 郭琪有些惊讶,“殿下想让蜀地再次内乱?” 李侃淡淡地说道:“内乱避免不了,孤只是让矛盾提早爆发。” 郭琪点点头,继续说道:“十八日,武宁军节度使时溥被朝廷任命为东面兵马都统,二十一日,李克用攻破潞州, 二十五日,忠武军将领鹿晏弘占据兴元,驱逐了节度使牛勖,自称留后。” “哼,黄巢还在虎视眈眈,兵围陈州,这些将领却只想着抢夺地盘。” “黄巢已经围困陈州半个多月,幸亏殿下提醒,陈州刺史赵犨做了防备,不然丢了陈州,黄巢很快就会南下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