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微笑着道:“孤有便宜行事之权,可墨敕除官,无论赵都尉你是不是俘虏,孤都可以封你做镇海军的官....当然,赵都尉若是不愿意为镇海军效力,孤也不强人所难。” 林海轻轻捅了捅发呆的赵孝光,“孝光兄,难得殿下如此赏识你,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想一辈子在义胜军做粮草官?” “卑职不能背叛义胜军....” 赵孝光有些心动,可总觉得从义胜军改投镇海军有些不地道。 林海一脸焦急,也顾不得李侃在身边,大声呵斥道:“孝光兄你糊涂啊,镇海军是朝廷军队,殿下代表的是朝廷,你追随殿下怎么能算背叛,反而是那个刘汉宏,鱼肉百姓,在浙东只手遮天,这次发兵杭州的事情一旦朝廷追究,可能就是谋逆重罪,你继续待在义胜军就是助纣为虐。” 赵孝光被林海吼的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义胜军的刘汉宏和杭州董昌眼下虽然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可明面上都还是朝廷的军队,自己从义胜军到镇海军属于正常调动,算不上背叛,错过眼前这次机会,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要在后勤部队待着了。 想通了这点,赵孝光也很干脆,一拱手道:“殿下,卑职愿意追随您,到镇海军任职。” 李侃微点点头,“好,赵都尉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以后你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庆幸。” “孝光兄,跟着殿下不会有错的。” 林海长舒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为好友的选择而高兴。 “既然是镇海军的人了,这里的辎重孤可以拉走了吧?”李侃笑着问道。 谁知赵孝光却摇了摇头,“殿下,辎重您现在还不能拉走。” 林海一听又急了,“孝光兄你....” “听赵都尉把话说完。” 李侃听的很仔细,赵孝光说的是现在不能拉走,多了两个字意思就不一样了。 赵孝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卑职昨日接到命令,卯初时分便要出发去富阳县的灵山附近接收一批战利品,卑职若是现在随您离开,水师大营被偷袭的事情就暴露了,到时候刘汉宥便会率领大军杀回来,钱塘县水师大营甚至钱塘县城都可能被毁,卑职建议殿下在灵山设伏兵将战利品全部拿下。” 李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什么战利品?对方有多少人负责押送?” “命令中没有详说,卑职猜测应该是从富阳县劫掠来的财物,押送的人数也没有写,不过负责押送的是周将军,他麾下的兵马应该不超过两千人,不然也不会派卑职带兵接应。” 李侃眉头微皱,“你麾下有多少兵马?” “卑职麾下有八百兵马,可以完成掌控的只有五百兵马。” “哦?那另外三百兵马是?” “另外三百兵马被林副都尉掌控,他是刘汉宥的亲信副将林朝晖的族弟,可能是特意过来监视我的。” “此人可在营中?” 赵孝光摇头道:“营地一走水就跑了,这会估计躲到船上去了。” 李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带人将其属下控制起来,不听调遣的全部杀了,辎重部队必须掌控在我们手中,而且这里的事情暂时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赵孝光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辎重部队卑职有把握控制,可岸边的船上还有数千水师士兵,想封锁消息有点难度,而且我们一旦离开,营地就保不住了。” 李侃沉吟片刻,“现在距离卯初还有四个时辰,我们先解决水师的问题。” 赵孝光一脸惊讶,“殿下,卑职和林都尉手中的兵马加起来不到一千五百人,即使加上您的飞骑军也不到三千人,而且对方在船上我们在岸上,想接近都有些难。” 李侃淡淡一笑,“赵都尉不会觉得孤只带了飞骑军的骑兵过来吧?” 赵孝光微微一愣,“殿下带了水师过来?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侃微笑着说道:“水师的任务是偷袭夺取舰船,不需要你死我活的拼杀,自然低调一点,听不到声音也很正常。” 赵孝光微微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殿下,若对方待在船上不下来,一直拖到刘汉宥回援怎么办?” 李侃看向林海道:“林都尉,能够劝降多少人就看你的了,若是劝降失败孤不介意将剩下的火箭全部射出去。” 林海面色凝重,一拱手道:“这么多战船烧掉太可惜了,殿下给卑职一个时辰的时间,并且让飞骑军配合一下,卑职保证带着剩下的水师士兵回来。” 李侃心中琢磨一番,冲司徒博道:“派三都骑兵协助林都尉,另外通知肖军主加快速度,适当给义胜军水师一点压力。” 司徒博点了三位将领的名字,低声嘱咐了几句,三人点点头,随林海一起出了营帐。 赵孝光也道:“殿下,卑职马上去处理一下林副都尉的事情。” 李侃摆摆手,说道:“去吧,该杀的就杀,不要拖泥带水犹犹豫豫坏了大事。” 看见林海和赵孝光都出了营帐,司徒博低声道:“殿下,就这么放他们二位离开了?万一又反水怎么办?” 李侃微笑着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眼人都知道眼下的情形该如何选择,何况全程都有飞骑军盯着呢。” 司徒博微微点头,“是卑职多虑了!” “坐下陪孤一起等着吧,林海和赵孝光要想升迁总得拿出点诚意和实力。” 义胜军水师将军李望津刚跑上船便听到士兵来报,舰队东面遭遇不明人员袭击,大量战船脱离束缚驶离了舰队。 李望津神色大变,“看来敌人此次是水陆同时进攻,目的是我们的战船。” 一名小将问道:“李将军,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派兵阻拦?” 另一名中年将领反对道:“我们才这点人马,等跑过去对方早就跑了,而且对方敢趁机夺船,人数必定不少,我们过去无疑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