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高将军,看见没有,城门被攻破了....荣华富贵马上就唾手可得!” 张郁看着被打开的城门,狂笑不止。 “马上进城!” 高霸此时也欣喜不已,已然忘记了一个时辰的约定。 眼看着就到了瓜分战利品的时候,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落后,紫清寨的余孽,张郁的手下,高霸的手下,都争抢着往城里面冲,谁也不肯让着谁,狭窄的城门甬道瞬间被堵的水泄不通,有些倒霉的士兵被推倒在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被活活踩死。 “都滚开!让我先进...” 齐寨主花了几十万贯贿赂高霸,又怂恿高霸和张郁攻击县城,就是为了洗劫城内富商的财富,这个时候肯定不甘人后,骑着马就往城里面冲。 城门口的士兵们都抢着进城,谁还听得见上官的命令。 “混账,挡路者死!” 齐寨主见没人理会,挥刀便砍,挡在马前的几名士兵顿时鲜血四溅,惨叫连连,这突来的变故引起甬道更大的骚乱和踩踏。 “滚开!快滚开!” 前面越堵,齐寨主越心急,很快就杀红了眼,也逐渐拉开了与护卫的距离。 堵在门口的士兵大多不认识齐寨主,见他像疯了一样杀人,有人慌忙躲避,也有人气愤不已。 “狗贼找死!” 一名即将遭殃的队正可不惯着齐寨主,抬枪挡住对方的攻击,一把就将其拽下马来。 “你....啊....” 齐寨主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被踩踏了十几脚,等两名护卫扒开人群找到他的时候,已是面部破裂、口鼻出血,没了气息。 “这...都疯了...这些士兵都疯了..”张郁眼睁睁看着齐寨主被人拉下马,一时间也吓得不敢进城了。 高霸看着失去理智的士兵们,也不敢挤过去,“罢了,先让士兵们进城劫掠一番吧,反正那些富户暂时又跑不了。” 张郁点点头,没有反对,这年头不给手下当兵的一点甜头,没人愿意为你卖命。 “宋都尉,怎么办?城门已经被攻破了!我们要不要先从其他城门撤出去,等援军到了再杀回来?” 登上城头的敌军此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守将半身染血,垂着一只胳膊问道。 宋奎喘着粗气道:“不能撤,马上收拢士兵,全部去县衙,府库的钱不能让敌人拿走了。” 守将摇头道:“我们现在就不到三百士兵了,敌军十倍于我们,县衙无险可守,也坚持不了多久。” 宋奎目光坚定,“能守多久是多久,我相信殿下的援军很快就能到。” 守将一咬牙,命令道:“好!全部去县衙!” “撤....全部去县衙!” 守将对县城很熟悉,带领士兵们绕开主街道,抄小路赶在敌军之前进了县衙。 “陆校尉,城门是不是已经被攻破了?”一名身穿浅绿官服绣着鸂鶒的人问道。 守将陆校尉点头道:“胡县令,东门已破,敌军开始进城了。” 胡县令神色大变,“啊?这可如何是好?” 陆校尉安慰道:“胡县令不必多虑,这位是驻守小沙村的宋都尉,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派人去润州求援了,相信援兵很快就到,我们现在要坚守县衙,为援军争取时间,县衙现在有多少人可用?” 胡县令道:“除了监牢禁卒,三班衙役三十几人全部在此,可...可他们缉拿蟊贼还行,要对抗敌军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啊?” 宋奎开口道:“无妨,让衙役们搬东西先把门堵上,然后拿上杀威棒,看好院墙,有人翻越就捅下去!” “这位是?” “这位就是宋都尉!按他说的办吧。”陆校尉介绍道。 “好,本官这就去安排!”胡县令点点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城门外,士兵们已经冲进去大半,甬道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拥挤了,张郁微笑着道:“高将军,你先请!” 高霸满意的笑了笑,一抖马缰便准备进城,突然一名士兵策马而来,远远地便开口道:“报!将军,大事不妙,敌人援军来了。” 高霸面色大变,勒住马缰,“敌人从何而来,有多少人马?” “敌人从润州方向而来,皆为骑兵,人数约一千人左右,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到达城下。” 高霸面露犹豫之色,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张郁急忙道:“高将军,一千骑兵而已,不足为惧!现在城门已开,金银珠宝就在眼前。” 高霸眉头紧锁,“一千骑兵是不足为惧,本使怕的是后面还有大批援军,我们若此时进城,岂不是画地为牢?” “高将军,现在放弃可就前功尽弃了,那些死去的士兵都白死了,即使对方后面还有援军又如何?我们有六千兵马,对方若想破城,至少需要两万兵马,他越王殿下不可能把润常两州的兵马全部调过来。”张郁不想到手的财富就这么丢了,赶忙规劝道。 “张将军,再多的钱财也要有命花,本使是来劫掠钱财的,不是打算占领丹阳的,这泼天的富贵就留给你吧。”高霸冷笑一声,很清楚张郁心中打的什么算盘。 “高将军,富贵险中求,你给我三千兵马,我去替你挡住援军!” “呵...本使可听说越王的飞骑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你三千步军想拖住一千骑兵?张将军,可别为了眼前的一点钱财枉送了性命。” 张郁一脸焦急,“高将军,现在士兵已经有一大半进了城,想全部撤出来已经来不及了,不如放手一搏!” “张将军,已经进入城中的士兵就交由你率领,本使担心对方偷袭水师断了我们的后路,必须马上率军回去。” “高将军,现在分兵乃是大忌啊....”张郁急了。 “本使心意已决,张将军奉命行事吧,丢了水师我们才真的完了.....我们走!” 高霸懒得跟张郁啰嗦,调转马头果断离开,船坞已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顺手牵羊的事情能做便做,事不可为也不强求,水师才是他的命根子。 “真是蠢货一个,成不了大事...”张郁气的牙痒痒,他看了看离去的高霸,又看了看城门大开的县城,也做了选择。 “进城,马上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