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饶之所以想要成为自己掌握的报业,是因为现代社会,新闻是不死的,与其被人掌控舆论权,不如亲自将水搅浑。 据他所知,香江各大社团,多多少少也与各大媒体有牵连,只是亲自下场的,不多。 张习民接受了这份工作,便很快的代入到了报社主编的位置。 几天后,他面色不渝的找到陈饶,交上一份待印发的初稿, 陈饶扯过一看,顿时眉毛都皱了起来, “大爆料,林家少奶疑与李家少主有染!” 作者:佚名 “惊天,香江政府削减财政经费,是否是大衰退前兆?” 作者:佚名 “论港英政府在九七之后是否会有其他阴谋。” 作者:张习民 …… 陈饶一开始因为这些抽象的标题看的很是不适,但当他适应下来后,便看的津津有味。 “咳咳……” 张习民见陈饶的样子,无奈轻咳了一声把陈饶惊醒过来。 “张先生,这上面写的很好啊,爆点,看头都很足。” 可张习民却仍然很不高兴的说: “陈先生,这份初稿里,百分之九十都是虚假新闻,根本没有一点社会价值与意义。” 陈饶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作为一名有着基本操守的媒体人,而不是学新闻学的那种人,他追求的是客观、真实、能推动社会进步发展的新闻。 “经过我初步筛选,您留下的这二十八个人里,只有十个人还算有些操守,其他的人建议都辞退,他们写的新闻没有任何价值。” 陈饶闭眼想了下,便说道: “张主编,我理解你的顾虑与打算。不如这样,红日报业拆分出一个部门,主事业部红日报业仍然由你负责,其余的人安排到分事业部,就叫红日娱乐就好了。” 陈饶喝了口茶继续说: “人们喜欢追求真相,但也喜欢那些真假难判的花边新闻,我请你来,是要你给我做事,不是要你想写什么都行的。” 说着话,陈饶的语气也有些严厉了。 他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张习民那篇涉政的文章。 张习民不可置信的问: “我说的都是基于观察和访问得出的实际情况,为什么不能写?” 陈饶揉了揉头,这种人是正义的,但也是偏执的,为了一些正义他们宁肯撞破头。 “红日报业现在刚起步,新闻中如果涉及太重要的人物,哪怕我是和联胜的话事人,也根本没办法压住,你明白吗!” 张习民哪里会不明白,只是试探一下陈饶的政治敏感性,毕竟他现在已经在陈饶旗下做事,如果陈饶倒了,他和妻子也会再次失业。 他真诚的问: “那红日报业主要报道哪些方面?” 陈饶笑着说: “香港本地的政治事件不好讲,战乱地区、大陆发展,这些倒是可以的,渠道上我来安排,你从手下找愿意去内地和战乱地区的记者。” 前者,有占米亲自前往各地,带个记者采访一些愿意接受专访的军阀,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后者,则会让香江民众提前对内地有基本了解。 张习民得到陈饶的指示,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战地报道……” 想必这些新闻会让歌舞升平的香江民众能体会到世界的不同吧。 陈饶等张习民走出去后,分别给占米和高启强打了电话, 他们还以为陈饶又要有什么大动作,当他们知道陈饶是办了一家报纸,要安排记者进行采访,也松了口气,这件事虽然复杂,但只要钱砸下去,不难。 尤其是内地,现在迫不急待的要向香江民众展示善意,有陈饶这样的人带头,内地的相应机构更是巴不得的。 人选很快就选出来了,没出陈饶意料。 张习民手下那十个人,也只有叫黄伟强的家伙愿意去大陆。 这时他们对于大陆的了解也仅限于数十年前的记忆,衰落的黄土屋,看不起电视的人…… 至于愿意去非洲的,同样只有一个,还是一个特别缺钱的家伙,名叫李子豪。 就这样,张习民手下八个人仍报道香江日常,另外两个人快速的踏上了前往各地的脚步。 红日报的销量不温不火,差不多是市面上报纸销量的五分之一的水平,这还是有赖于陈饶是和联胜的老大,他地盘上的店家红日报自然摆在最显眼位置。 而那十八个造谣好手所在的红日娱记,每期都会造几个社会爆点,销量不俗,甚至都做到了收支平稳。除了偶尔会让几个大佬暴怒之外,都挺好。 他们也很聪明,真正会出手,像陈饶这种人,他们是不敢乱写的。 而且在他们的报道下,和联胜的风评甚至还更好了,毕竟只要不犯法,没有他们不敢写的。 张习民看到这一幕,几度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不过陈饶却一直在支持他。 一个星期后,李子豪跟着占米、尤瑞来到了非洲大地上。 “来,接着!” 尤瑞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随手扔向好奇的聚向飞机的人群,人群中的小孩子顿时开始哄抢。 李子豪随着占米下了飞机,他好奇的问: “占米哥,你们来非洲是做什么生意的?” 占米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军火。” 这一句话让李子豪整个人都木在了原地。 随着占米的话,机场外开来一列军用吉普车,扬起漫天黄沙。 李子豪看着尤瑞笑着走向下车的那个黑人头领,两个人重重的拥抱了一下。 而那个人身后的士兵也熟门熟路的快步跑上飞机,将一箱箱条装的崭新军火运下飞机。 他下意识的按下了快门。 跟尤瑞交谈的黑人军阀皱眉看向手持相机的李子豪, “尤瑞,那个人就是要来采访我的家伙?” 占米这时站了出来,笑着跟他握了下手: “穆萨,好久不见。” 他手指向李子豪, “那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伙子,你只要挑些可以被采访的事情就好。” 穆萨咧嘴灿烂的笑着, “不,我这里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