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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京师震动。
好多百姓在曹府门口指指点点,他们看到了悬挂的首级,于都的首级!
“活阎王被杀了!”
“我的天,谁干的,这么大胆!”
“小声点,你们不要命了。”
看戏的开心了,但在皇宫的曹吉祥听到消息,差点原地升天,他一把揪住传讯侍卫的衣领,一张脸几乎能滴出水来,“你再说一遍!”
“回,回厂督大人,于监察被杀了,脑袋就挂在您家门口。”
“该死,该死!”
曹吉祥暴跳如雷,一脚踹翻侍卫。
突然背后传来冷漠的女声,“曹公公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曹吉祥一怔,背对着萧云机,一秒收敛愤怒,转头已满脸堆笑,“嘿嘿,下人做事毛毛躁躁,小的只是给他们点教训,请陛下恕罪。”
“于都死了,这件事朕听说了。”
萧云机面上不见情绪波动,曹吉祥踩着小碎步,谄媚的跟在她身后,哈着腰回话,“那奴才招惹的人太多,合该有此一劫。”
“你觉得是谁能在黑厂的眼皮底下杀了他?”
女帝的问题相当尖锐。
曹吉祥身体一颤,暗暗叫苦。
他也猜测出大概率是叶长平亲自来了,他最不想的就是跟叶长平正面冲突,他还记得黑厂建立的初衷,就是女帝为了对付叶长平为设,现在叶长平自投罗网,如真拿下叶长平,他这厂督的位置,恐怕也做到头了。
想到这,曹吉祥回答道:“怕是一些江湖强人吧,陛下请放心,不管是谁敢闯入黑厂,小的必将之拿下,维护我朝威严。”
“如果是那个人呢?”萧云机不愿提起叶长平的名字,那是她的噩梦。
曹吉祥讪讪道:“大将军去了郴州,怎么会回来。”
“不可能吗?”萧云机眉眼一眯,曹吉祥一个激灵赶忙低头不敢对视。
他回信揶揄了叶长平一把,但怎么想过杀神真的为了几个旧部回帝都,早知道叶长平脾气如此暴躁,他顶多收拾那些将军一顿,是万万不会下杀手的。
而且他杀李将军也是为了取信女帝,结果如今陷入了两难境地。
女帝冷笑道:“我猜是那个人,也只有他从来不把朕放在眼里,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给朕铲除!”
“陛下,大将军英勇无敌,小的只怕是……”
曹吉祥要推诿,前者国师都被叶长平拿捏了,他固然九品,也未必是叶长平的对手,而且叶长平为何杀于都,他心里清楚,这是在警告他收敛点,否则义子都要死!
“怎么?朕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萧云机不喜,眼底涌现了怒意。
曹吉祥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道:“小的定为陛下分忧。”
“去办吧,办不好,就别回来了!”
“喏……”
曹吉祥离开御花园,咬着牙一身的戾气翻腾,“叶长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没去郴州找你麻烦,你为何又来京城扰我清净,你莫不是以为本督怕了你!”
身后的小太监听到他自顾自的发狠,有些想笑却又不敢。
不怕大将军?
谁不怕?
放眼天底下,敢说不怕大将军的,一只手也数得过来,但其中一定包括他曹吉祥。
一行人回到府邸,曹吉祥看到了被手下用木盒子装起来的于都首级,他抓起脑袋看了看平整无比的切口,就知道是叶长平没错了,这般干脆凌厉的手段,没杀过无数人,没有强悍的实力,可做不来!
想到这,他屏退手下,暗自思忖。
还是那句话,他不想跟叶长平正面冲突,叶长平所求不过是五军都督府的将军们平安离开京城,他想放人,却不能在女帝眼皮底下放。
“来人,去传消息,就说本督在黑厂等着那强人上门。”
“喏。”
属下领命而去。
另一边,等待了一晚上的林羽和越姬没等到叶长平,却等到了一个大新闻。
林羽愕然道:“不愧是杀神?连于都这种活阎王都敢杀,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越姬道:“天子脚下,大将军如此行事,怪不得大乾女帝会如此忌惮他。”
“哼,他这么做,也不顾及我们的安危。”
林羽愤愤地吐槽,但考虑到是自己强行要来的,只能作罢。
此刻叶长平已从初八嘴里得到了新的消息。
黑厂去搜查了那姑娘家,但初八安排人将他们送出了城,还好速度够快,现在四门已经被严密排查,再晚一些就走不掉了。
“大人,曹吉祥放话在黑厂约您见面。属下以为,这是鸿门宴,不能去。”
初八谨慎地劝谏。
叶长平淡然道:“一个太监也敢威胁我。”
“您纵然不怕,可真大打出手,天下人又如何看待将军,岂不是给萧云机坐实您罪名的机会。”
“无妨,去且去了。”
叶长平还在乎名声吗?
自然是不在乎的。
他已不是将军,不需要担心军心不稳,更不用担心被朝堂猜忌。
或许给萧云机一个罗织罪名的机会,可以让她尽快行动起来,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下午,叶长平见到了林羽和越姬。
两人抽空联系了本部密探,而且越姬料想的没错,北莽的密探还不知道她已经被除名和针对,当她说想给大将军一份惊喜,救出五军都督府的将军,以作为示好和拉拢的时候,那些密探同意了,因为这同样是他们立功的机会。
至于林羽,她手下的人都愿意配合行动。
叶长平道:“两位稍安,今晚我去会会曹吉祥。”
“不是,你一个大将军,能不能别那么莽?”
林羽真恨不得来一句,家人们谁懂啊。
谁家将军敢单枪匹马闯入敌军腹地,你是九品绝世强者,不是神仙啊喂!
“怎么,关心我?”
叶长平半开玩笑地问。
林羽俏脸一撇,叽咕道:“谁管你的死活,你要去龙潭虎穴,就别怪我们不跟着你。”
“你不给我添乱,我就烧高香了。”
“又说我!”
林羽舞动粉拳要揍人。
叶长平莞尔一笑,离开前叮嘱越姬看好林羽,别让她没事乱跑。
越姬憋着笑应下,“那奴家就静待今晚,看主人您大展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