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 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李娟看到了自己最讨厌的两个人。 一个爱捡破烂的老太太,一个把她送进看守所的陈局长。 她咬了咬牙,自嘲:“就这么等不及来嘲笑我吗?” “出来就好。” 郭春梅慈祥一笑,李娟听懵了。 陈博皱眉:“真想不明白,郭奶奶为什么要帮你求情。” “什么意思?”李娟瞪大眼睛。 陈博说脏老太太帮她求情?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了,你们骗我。” “自己上网搜《陈博和八旬老太不得不说的故事》……脑残标题。”陈博撇撇嘴。 李娟恍惚中拿到了自己的手机,按陈博所说搜索那个脑残标题,之后看到了郭春梅下跪的一幕。 她骂过郭春梅,骂过很多次,背后和当面都骂过,有几次,甚至气得郭春梅血压飙升。 “我们应该是仇人才对,她……她竟然为了我……” 李娟深吸一口气,问郭春梅:“你有什么目的!” “孩子,我不需要目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不!!” 李娟尖叫一声,向远处跑去。 看着她跑远,郭春梅重重的叹了口气。 “陈局长,都怪我,说好让李娟当面向你道歉,结果……” “没事。” 陈博摆摆手,已决定了原谅李娟,不在乎这一点小事了。 他也叹了口气,由衷劝道:“以后你还是离李娟远点吧,她脑子不正常,别把你带沟里了。” “谢谢陈局长。” “没事。” 陈博摆摆手,离开看守所。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晚和姜昔逛街回来,李娟竟然坐在他家门口,穿着一件长款羽绒服,脚边摆着一箱奶和一袋雪饼,姜昔瞬间爱了。 “陈校长......” 李娟局促地搓了搓手,打招呼时神色有些尴尬。 今天,她和郭春梅聊了很多。 从她的过往聊到郭奶奶的孙子,又聊到和陈博的矛盾。 她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不是世界虐待了她,而是她用异样的眼光,虐待了这个世界。 于是几经纠结,反复犹豫,最后下定决心来到这里,鼓足了勇气要向陈博登门道歉。 尽管此时此刻,她修改了几百遍的腹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博抿了下嘴,推开房门。 “进来坐吧。” “谢谢。” 李娟突然不那么紧张了,只是仍有些局促。 她提起带来的礼品,正要往里走,那袋雪饼却被姜昔接了过去。 “额......你是陈校长的女朋友?” 嘶啦! 姜昔撕开包装袋,捏出一片雪饼塞进嘴里。 “咔滋咔滋......是我……咔滋咔滋……你就是李娟吗……咔滋咔滋……这东西味道不错。” 李娟:“......” 李娟仅剩的一点局促也荡然无存,嘴角微微翘起:“谢谢你们,以前我的世界是黑色的。” “现在呢?” “现在仍然是黑色的,不过是五彩斑斓的黑。” “没听懂。”姜昔看了眼雪饼,又拿起一片塞进嘴里。 “你们两个,进来坐。” 客厅中传来陈博的声音,聊天的这一小会儿,茶水都泡好了。 李娟深吸一口气,走到陈博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没关系?” 陈博第一次受到如此真诚的道歉,有些不适应,这和忏悔、求饶不同,是种很新奇的体验。 他摇摇头:“原谅人的感觉不错。” 冥冥之中,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玄妙的法则,丹田内两颗法则蛋,同时龟裂出大片裂纹。 这是唯一一次,不在他突破境界时出现裂纹,且不知为何,龟裂的面积比之前几次还大。 原本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孵化,现在看来快了。 第二天。 李娟发布视频,澄清了自己的谣言。 她说她很抱歉,在诽谤陈博的过程中欺骗了广大网友,同时非常感谢陈博和一位老奶奶。 是他们,让她敢于和过去告别。 接下来的几天,陈博的生活变得单调起来。 三点一线。 早上和姜昔玩、教课、中午和姜昔玩、下午教课,晚上和姜昔聊聊人生,然后修炼一晚。 终于,陈建国和姜开山怒了。 2月27号。 早上。 陈博坐在床头,姜昔在床尾,和各自父母通话。 姜昔:“好,好,我知道了。” 陈博:“行,行,你们放心吧。” 放下手机,两人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爸说什么了?”×2 “让我回家。”×2 “oh!”×2 姜昔不爽,重重拍床:“拜托我们都20岁了……甚至你都炼虚期了,一点自由都没有吗?” “如果你说的自由是连续一个月不回家的话……可能真没有。”陈博放下手机,轻捏眼角。 他不理解,姜昔是女生,她爸生气还说得过去,陈建国生哪门子气?怕姜昔吃了他吗? 闲聊片刻,两人出门。 没走两步,到了陈博家门口,再往前两百米是姜昔家。 “我这房子买的很有艺术水准啊。”陈博啧啧感慨。 “少贫了,拜拜。”姜昔笑了笑跑开。 陈博走进客厅。 陈建国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严肃。 “我要和你谈谈了。”他对陈博说。 “谈吧。” 陈博给自己倒了杯水。 见他悠哉,陈建国更加严肃:“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我只在元宵节的晚上见过你一面!” “在我买的另一栋别墅啊。” “和谁?” “姜昔。” “你们还没结婚呢!”陈建国话没说完就咬紧了牙。 最近一个月姜开山天天来烦他,搞得他都要玉玉了,不找陈博、不找姜昔,找他干什么? 他是无辜的啊! 陈建国应付完姜开山,还要做那八个CS要的木雕,桃花梨花哥斯拉,终于今天他爆发了。 陈博嘴角抽动:“原来这一个月你过得这么曲折?” “你倒是安逸......”姜开山脸色黢黑:“总之你缓缓吧,不然姜开山又要来我这儿念诗了。” “念诗?” “就是一些关爱子女健康的诗词,他足足念了一个月,可惜我文化低,一个字都没听懂。” 陈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