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长刀落下。 在陈博眼中一寸寸的缓慢放大。 他随意一挥手。 恐怖的力量夹杂着淡金色灵气,瞬间砸在向于海身上,向于海两眼一瞪,随即原地起飞,重重的砸进墙面中。 “轰!” 向于海嵌入墙中,砸出一个大洞,断裂的钢筋穿透身体,他张嘴喷出一大口血。 “你......你......” 向于海哆哆嗦嗦的抬起胳膊,满嘴鲜血,畏惧的望向陈博。 陈博起手。 手腕上黑绫刺出,扎进向于海脑中。 【击杀罪犯,功德+40】 罪犯? 向于海在姜家出现,姜开山对其还十分恭敬,陈博不理解,姜开山为什么要收留一个罪犯。 向于海的身份,陈博并不了解。 现在才知道是个罪犯,有炼气四层的实力——功德提示框会根据死者的境界提供功德值,40点就是炼气四层。 “他应该是个异能者。” 在向于海身上,陈博没感受到任何灵气波动,说明他只是一个等同于炼气四层的异能者,而非修士。 正想着。 姜开山听到动静,从客厅跑了上来。 见满地的血。 他瞳孔一缩,呆在原地。 向于海的尸体嵌在墙中,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姜开山还在发呆,露在墙外的两条腿,竟然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你让他上来的?” 耳边突然响起陈博的声音,姜开山猛地收神,才惊觉不知何时,陈博竟然到了他面前,正探究着打量他。 一瞬间,后背冷汗浸透。 姜开山咽了口唾沫,使劲摇头:“不是我……我拦不住他,我真的拦不住他。” “这人是个罪犯你知道吗?” “我......”姜开山支支吾吾了一阵,又摇头说:“我在路上遇到他,他说他是异能者,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陈博撇嘴:“以后别再往家里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了,叫人看着就觉得糟心。” 他命令般的语气,姜开山心里一阵不服,往家里领什么人,凭什么要听你的? “听到了没有?”陈博皱眉。 “听到了。”姜开山默默点头,心中欲哭无泪,姜昔啊姜昔,你这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给我找了个大爹? 陈博见姜开山脸色一阵青红,一阵泛白,大概也猜得出这位老岳父心里的想法。 他摇摇头:“姜叔,你醒醒吧,像这种没有编制的异能者,养在家里迟早是个隐患。” “我知道了。”姜开山咬了咬牙:“谢谢你啊,帮我消除隐患。”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陈博笑了两声,跳开话题:“今晚我带姜昔去管理局,你们不用等她回家了。” 他刚刚就想找姜开山说这件事,只是一出门遇到个向于海,才耽搁了一小会儿。 姜开山愣了片刻:“去管理局?” “是。” 灵气复苏,大阴魂阵启动,诡域随之降临,世界越发危险,死亡随处可见,别说千年古都江城,就是京城,都一片荒凉之景。 另一方面,姜昔走上了修行路,修仙一途危机无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看张峻豪就知道。 心智不坚,魔障丛生。 仅仅是陈博三言两语的欺骗,就把他送上了黄泉路,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姜昔还是个普通人,当然可以一辈子安安稳稳,哪怕有灵气复苏带来的威胁,只要苟且偷生,未必活不过百年。 可踏上仙途,要求长生,就是不归路。 你不想死。 有人逼你去死。 死了就死了,不死便成仙。 关于姜昔的一切,陈博分辨不出未来是好是坏,可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他和姜昔都没得选。 活在世上。 谁又有得选择呢。 还不是被风吹着,被浪推着,运气好同风而起,运气差了又被浪头拍进海里。 第三把铜钥匙遥遥无期,功德提示框来历未知,陈博尚且拿捏不住自己的命运,姜昔的路也只有她自己走了。 日头渐晚。 红霞映透半边天时,姜昔结束了人生中第一次修行。 陈博见她睁开眼睛,眼中有些茫然。 “感觉怎么样?” “天上有蓝色的小点点。”茫然褪去,姜昔满眼新奇,抬高了手像是在拨弄什么。 陈博也能看到她口中的‘小点点’,笑了笑说:“这叫灵气。” “那气感是什么?”姜昔想起陈博说过的话。 “你看。” 陈博张开手,一时间,卧室中的灵气好像找到了宣泄口,纷纷在他掌心中聚集成一团。 “气指灵气,感受灵气就叫气感,每一点灵气都有它独特的运行轨迹,合理运用灵气轨迹的方式叫做功法,强行改变灵气的轨迹就叫吐纳。”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学霸对陈博这种教科书式的解释情有独钟。 “走吧。”陈博突然说道。 “去哪?” 姜昔愣了愣。 陈博补充道:“去管理局,修仙不能把自己关进安全屋里,需要不断的实战,磨练一颗坚定的道心。” “打架?”姜昔瞪大眼。 在这件事上,陈博没跟她开玩笑,务实的说:“比打架严重一点,是杀人。” “......你记不记得我刚上大学?” “记得。” “花季少女和杀人……不好联系在一起吧?”姜昔有点害怕,什么实战、什么杀人,学校没教过啊……能不能出一本相关方面的教材? 陈博顿了片刻,安慰道:“我加入管理局时,想的全是有什么坏处,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进管理局当天,就干死了一只炼气六层的蛇妖。” “你是在安慰我吗?”姜昔弱弱的问。 “我是想告诉你,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会害怕,我能理解,但作为一个修仙者,你没机会退缩。”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想法,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 原来我不正常?陈博还真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一时间被姜昔问住了。 他甩甩头,纸上说来终觉浅,直接指向门外破碎的墙。 “你知道吗。” “在你修行的时候,你家死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