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就看见这小女孩一只手拖着我,另一只手拖着小白缓缓走来。 她告诉马哥是我师兄托她护着我的,然后马哥就带着我们回了马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我房间中寸步不离。 而且回来后,我已经昏迷了足足一个月,我心中也是无比庆幸,幸好体内有活珠,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命机能,不然怕是早就死床上了。 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那小女孩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好奇地看着我。 我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可能是杨疯子的闺女。 毕竟当年我上山的时候,他看起来就二十多岁了,虽然我下山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跟当初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实际年龄已经三十多岁了。 要是他二十多岁结婚,孩子的确也应该有这么大了。 “谢谢你,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我师兄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呢?”与其瞎猜,不如直接问,好歹人家也救了我们的命,否则就马哥那在原地等我的操作,我可不认为我死了之后,他有一丁点机会能从摄青鬼的手下逃出生天。 “我没有名字,你师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她不冷不淡地说道。 “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继续诚恳地说道,“可否再请姑娘帮个小忙,把我衣服上的那面小镜子拿来。” 我的衣物被挂在了房间角落的衣帽架上,昆仑镜也还在上面绑着,毕竟还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昆仑镜最基本的功能就是疗伤,早一天恢复总是好事。 她也没有拒绝,起身去帮我拿昆仑镜。 她拿过昆仑镜递给我,我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昆仑镜,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是的,她刚才去取昆仑镜的时候,被镜子照到了,什么我师兄的朋友,什么救了我们,全是扯淡,这家伙就是那只摄青鬼啊。 它要杀法师,而且是把我们骗过去杀,现在竟然跟着我们来到了马家,天晓得它要杀多少人,除了昆仑镜,根本没有任何其他手段能识破它的伪装。 怎么办?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这还不如死了呢,现在没死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被一只变态到那种地步的摄青鬼跟在身边,它说不定下一秒不高兴,就把我做掉了。 更要命的是,我们把它带回了马家,要是让马哥知道把这杀神给带回来了,他估计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我也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只跟摄青鬼互相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做个明白鬼。 “你又看出来了?是那面小镜子?”它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的语气也变得冰冷。 “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已经去阎罗殿前销账了,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它淡淡地说道。 “你忘了我那天问你的话了吗?你有没有猜过我究竟为什么要引你们过去?” “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杀法师吗?不是因为杀害法师能让你变得更强?”我死死盯着它的眼睛说道。 “哈哈哈,变强?经过上次一战,你还不明白吗?”它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已经强大到了何种地步吗?好,我就告诉你,当年我兄妹二人身负血海深仇,我兄长为了报仇,又不希望将我牵扯其中,便以布满符文的棺樽活葬,将三魂七魄封死在尸身之中。当我发现时,为时已晚。我悔恨至极,跳入棺中,伏于尸底,与兄长同生共死,结果最后,我们的尸身,竟融合在了一起。” 听到这个话,我眉头已经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难怪它会变态到这种地步。 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阴阳平衡。 一男一女,一阴一阳。 殃杀出方男为阳,摄青女为阴。 尸为阳,魂为阴。 人为阳,鬼为阴。 种种机缘巧合下,它恐怕已经不属于鬼的范畴了,这怕是造了个神只出来啊,我现在也不禁庆幸老头那天没赶上,虽然我并不认为老头会拿一只摄青鬼束手无策,但是这家伙哪还是什么摄青鬼,就算它现在跟我说它已经位列仙班了我都信。 “那你既然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想必早已大仇得报了吧,为什么还要残害无辜?”我沉声问道。 “对,大仇得报之后,我们本想去转世轮回,却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根本无法再入轮回了,而我夫君的灵魂,也被永远的困在尸身中,无法离开,我们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却永远无法相见。”她的语气充满了悲凉。 “但这不是你们滥杀无辜的理由。”我继续冷冷道。 “我们从未滥杀无辜,不论是齐家还是玉城,所有人都只是天黑之后就会进入梦境,我们从未伤过他们性命,我们只想寻得一位法力高强的法师,能送我们兄妹二人进入轮回。”说到这,她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但那些该死的神棍,名声传的震天响,实际的本领却是不堪入目,着实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