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耚$狱警跟张为民办理完相关的手续后离开了。
刘芳芳低着头,怯懦地小声说:“老张,这孩子是你的……”
张为民气的直拍桌子:
“刘芳芳,你这瞎话怎么张口就来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刘芳芳嘴撇成了个“八”字:
“呜————我没骗你,真的是你的。”
刘芳芳哭的梨花带雨的。
“你别讹我啊,我跟你结婚一个星期就成植物人了。你不要说,我在植物人的时候,你还跟我……”
“真的,只可能是你的,我和周长征每次都采取措施了,就跟你刚结婚那一个星期没有一点措施。”
“我……”
张为民被怼的接不上话了,气的直挠后脑勺。
屋里沉默了。
张为民一句话也不想说,甚至都不看刘芳芳一眼。
此时的刘芳芳两个眼睛又红又肿,显然这一个多月内,她每天都是以泪洗面。
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在看守所里呆一个月,脱层皮也是正常的。
刘芳芳起身,给张为民倒了一杯水。
张为民把脸扭到一边:
“我可不敢喝,我怕你毒死我。”
这时,张莹莹放学回来了,又买了好多食材,准备做顿丰盛的晚餐。
一进门就看到炕沿儿上坐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瞧,原来是刘芳芳:
“爸,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被判刑了吗?哦,我知道了,她肯定是从监狱里跑出来了,我这就去报警把她再抓回去!”
张为民还没说话,刘芳芳就先答话了:
“莹莹,我不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是因为我怀孕了,监狱把我送回来监外服刑。”
张莹莹横眉瞪眼看着刘芳芳:
“你怀孕关我们什么事,为什么来我们家?走,走,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怀的是你爸的孩子!”
张莹莹也被怼的哑口无言,她看着张为民,等待着一个答案。
“莹莹,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不过监狱的同志说了,因为我跟她没有离婚,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所以她怀孕监外执行,只能送回我们家来。”
张为民又转过脸来,对刘芳芳说: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是,咱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生活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最边上那间空房子留给你住,你自己去收拾吧。”
“谢谢。”
刘芳芳轻轻地道了句谢,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地离开。
张为民叹了口气。
“莹莹,你去做作业吧,今天爸来做饭。”
“爸,她要在我们家住多久?”
张莹莹撅着嘴,满脸不开心。
张为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大概一年多吧。”
说完到外面的厨房做饭去了。
……
刘国宾被抓后,厂长的位置就一直空缺着。
虽然刘学勤在张为民的点拨下,去主管他们厂的工业局找了不少关系,但也只是给他安排了个代理厂长的职位,何时转正却遥遥无期。
工业局下属的企业有二十多个,他们机械配件厂还算效益比较好的,起码还能开的出工资。其他的那些工厂,好多已经半年多发不出工资了。
所以,机械配件厂厂长这个肥缺,盯着的人很多。
最终的人事权,掌握在局长陈硕手里。
这一个多月,刘学勤焦头烂额,找了不少关系请客送礼,帮忙说话,这个陈局长就是不松口。
万般无耐下,他又想到张为民。
最近厂里有不少传言,说张为民从植物人苏醒过来后,整个人完全变了,好像开了天眼似的,神通广大的很。
这天。
借着慰问工伤职工的理由,刘学勤拎着礼品来到张为民家。
“老张,最近怎么样?我代表全厂职工来看望你了。”
张为民身体里装的是林昊,他对人情世故这套比谁都清楚。
张为明心想:
代表全厂职工来看望我?我植物人那会儿你怎么不来?
分明是你只有半个屁股坐到了厂长的椅子上,另外半个还悬空着,想找我出主意吧。
张为明赶紧从屋里出来迎接刘学勤:
“哎呀,刘厂长,怎么还劳您大架来看我这个普通工人啊,快进屋。”
刘芳芳听到刘学勤来了,赶紧出来也迎接,忙活着给沏茶倒水。
刘学勤看见刘芳芳,先是一惊:
“老张,芳芳她不是……”
张为民也是有点尴尬,正想解释一下,没想到刘芳芳先开口了:
“哦,刘厂长,我是因为生病了,所以老张帮我申请了个保外就医,回家修养段日子。”
嚯,这牛逼吹的,把张为民和刘学勤都震惊了一把。
刘学勤心想,这个张为民这么大本事吗?都能从监狱里捞人出来了?那在本市还有啥事他办不了的。
张为民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好尴尬地笑笑:
“刘厂长,您喝茶……”
“唉!老张啊,上回借你吉言,我是把那个‘副’字儿去了,可是又加了个‘代’字儿。”
刘学勤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吹着杯子里的茶叶沫子。
张为民听出来了,还真的是来找他出主意的。
“刘厂长,现在咱们厂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这厂长的这个位置了,那个‘代’字儿,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就给你拿掉了。”
“唉,老张啊,你有所不知。如果仅仅考虑咱们厂的问题,我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张为民拔了支烟递给刘学勤:
“哦?除了咱们厂的人,还有其他人盯着这个位置?”
刘学勤点上烟,吐出一口烟雾:
“可不是吗,现在全市的工业企业里,就咱们厂效益还凑合,起码能保证按时把工资给发了,其他的那些厂,都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了,尤其是钢铁厂和矿机厂。我们厂厂长这个位置成了个肥缺了,只要有人在上面找了关系,那肯定轮不着我了,我没什么硬的背景啊。”
张为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学勤使劲啜了两口烟,薰的他自己眼睛都睁不开。
“老张,我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我感觉有些问题你的站位比我高,看的比我深。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为民哈哈大笑:
“刘厂长,我就是个工人,我有什么站位啊,您可是谬赞了。”
啧啧……
刘学勤心想:
谬赞……瞧这词儿用的,这像是普通工人能说出来的词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