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晚宁这么说,白莲慌了。 现在是1974年,运动持续了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只想找个人过安逸的日子。 清水大队是一个只有一百多户的小队,大队长杨建设是这里最大的官,而且杨一凡长得一表人才,正是攻略的好对象。 江晚宁如果继续霸占着他,她还怎么拿下杨一凡啊? 想到这里,白莲扯了扯杨一凡的衣角, “凡哥哥,一双破鞋你还要了干嘛啊,不如就按照她说的,把玉佩还给她,你和他一别两宽吧。” 杨一凡看着白莲水汪汪的期盼的眼神,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点头答应。 “行,那我们把信物归还,亲事不作数,以后谁也不要干涉谁。” 心里想的却是,看他以后怎么收拾江家。 谁知道江晚宁却拍拍手上的炭末,大摇大摆朝外走去,挑眉说道: “晚了,我改主意了,这个亲我不退了。”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 剩下杨一凡和白莲面面相觑。 围观群众也是一脸茫然,回去后把这事说给家人听。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江晚宁和沈嘉许被堵牛棚了,但杨一凡和白莲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也不清白。 一时间,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破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在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沈嘉许回去后却发烧了,他脑中不断浮现和江晚宁缠绵的画面,却又被她狠心抛弃,心郁气结,整日昏昏沉沉。 江老太听到风言风语,肺都要气炸了,拉着江晚宁的手安抚她, “宁宝,我就说这个杨一凡不靠谱,以前他享受了从你这里得的好处,还装装样子,现在找了个城里的知青,就嫌弃你。 实在不行,我让你几个哥哥上门,把杨一凡打一顿,给你消消气。” 江父江母也跟着附和,说要给她出气,至于得不得罪大队长,他们可不管。 家里三个哥哥早就坐不住了,拳头捏紧,恨不得将杨一凡撕碎。 这辈子的原主,有一个特别疼她的奶奶,父母双全,也很宠她,还有三个宠妹狂魔。 江晚宁粲然一笑,让他们都稍安勿躁, “急什么,杨一凡和白莲又当又立,想把我的名声搞臭要回银锁再结婚,我才不会让他们如愿。等着吧,他得过来求着我!” 此时,杨家院子里,杨一凡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想娶白莲,家里人也觉得城里的知青比那个好吃懒做的江晚宁优秀,同意他们结婚。 但毕竟当年定过娃娃亲,如果不协商好退亲的事,以后江家打上门来,他们家理亏。 万一再往公社告状,杨建设这个大队长也可能被撸下来。 他妹妹杨翠花看他急成这样,给他出主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江晚宁以前对你言听计从,只要你好好求她,她肯定会答应的。” 杨一凡觉得也对,就是费点嘴皮子事,为了白莲,他做什么都行。 为了哄江晚宁,杨一凡拿着那块玉佩,还忍痛提了一瓶茅台,到了江家。 江晚宁将东西悉数收下,却并没有把银锁拿出来的意思,微微一笑道: “跪下来求我,还有把这些年,因为讨好你我花的钱都还给我,我就答应退亲。” 杨一凡听了,手掌高高扬起,露出一脸狠厉,作势要打她,最后却被江晚宁率先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不服气啊,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哄得团团转的小丫头呢! 我呸!自己想退亲,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只让你下跪,已经是仁慈了。” 杨一凡气得心肝脾胃哪哪都疼。 但为了迎娶白莲,他不得不从家里要来一百块钱给她,还跪下道歉。 江晚宁这才将银锁还给他。 不过,上午他刚跪完,下午江家人上工的时候,就被队长刁难,给他们分了一块最偏远的农田干活。 双抢刚结束,田里的禾苗只有一尺多高,社员上工主要就是摸草。 说来奇怪,给江家人分配的田,虽然远,但田里的杂草很少,他们很快就干完了,一天十工分到手。 “宁宝,以后你过来走个过场就行了,不用下田,你的那份,我们帮你干。” 回去的时候,江老太心疼地朝江晚宁说道。 以前她都是去帮杨一凡挣工分,自己分配的田都是江家人帮忙完成的,这会她亲自下田干活,可把几个人心疼坏了。 江晚宁笑着点头, “那好,以后我在田埂上陪着你们。” 她不来,就没办法用意念帮着干活了。 不过,她很纳闷,平时从来不请假的沈嘉许,怎么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 想到那天他被自己折腾得够呛,她下工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拐到了沈家。 自从沈父去世后,沈嘉许和他弟弟沈俊就被大伯一家分了出来,沈母去世后,家里更是只剩下兄弟二人。 沈嘉许平时上工,偶尔去山上打猎,供弟弟上学,平时不允许他下田干活。 现在是暑假,为什么沈俊也没有上工? 带着满肚子问号来到离后山很近的茅草屋,就看到沈俊正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江晚宁赶紧追上去, “你怎么了?哎呀,你的腿在流血。” 沈俊见到江晚宁,脸上明显露出不悦, “不用你管。以后你离我哥远一点。” 江晚宁秀眉一拧,小脾气也上来了, “你什么意思?好像我缠着你哥似的。” 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沈嘉许赔偿,就没有跟这个半大小子计较。 十五六岁的孩子,最是脾气古怪的时候。 她撅着嘴,跟在了他身后。 沈俊没空理他,得赶紧给哥哥熬药,已经烧了几天了,高烧还是不退,他也没钱去公社卫生所买药,只好上山采草药。 没想到,采草药的时候还从山上摔下来,把腿摔伤了。 江晚宁也很快发现了躺在床上,脸色潮红的沈嘉许。 原来是生病了。 难怪沈俊说离他远一点,他肯定是受不了大队的流言才病倒的。 挺糙的一个汉子,怎么这么经不住人言啊! 这时,她看到沈俊清洗草药,装到一个瓦罐里,然后将瓦罐放到灶台上熬药。 她不由蹙眉摇头,将那个瓦罐打翻, “这草药有毒,你想毒死你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