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去世了?” 江晚宁看他们脸色不对猜测道。 大鬼手苦着脸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她养的几个儿子都是白眼狼,知道她病了干不动活,就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旧屋里,不闻不问,让她自生自灭。” 要不是他让儿子偶尔给她送一点草药和吃食,怕是早饿死了。 江晚宁听了,拳头一紧,有一些想揍人。 母亲有三个哥哥,但当年他们却让年纪最小的母亲去沪市谋生。 她捎回来的钱,几年下来也有好几百块钱。 他们用那些钱盖房娶妻生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小妹过的什么生活。 后来刘芳菲去世,断了给他们的费用,他们从来没心疼小妹已经不在,而是心疼再也没有白得的钱。 翁玲不想听她的这些破事,闹着要去知青点,累了好几天,她要休息。 大队长只好带着他们去知青点。 江晚宁想去找外婆,大鬼手便让周宴带着她过去。 周宴听了,夺过她手里的小包,然后问她要不要上牛背上坐着。 江晚宁看着起伏不平的山路,忙摇头拒绝。 她还是靠十一路吧,坐牛背上,还不得把她屁股跌八瓣啊! 一路上,借着黄昏的余光,她打量着这个叫凤凰大队的山村。 正是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路上铺着石板,石板边缘还有青苔,是一个古朴宁静的村庄。 他们没有说话,江晚宁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周宴更是一个闷葫芦。 刚来一路上,他说的话加一起不足十句。 但她走路的时候,明显感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双腿,好像她随时会踩到青苔要滑倒似的。 他们沿着小路,弯弯绕绕走了十多分钟,经过十几户人家,才到了周宴家。 见主人回来,一条大黄狗扑了上来。 周宴赶紧蹲下身子摸了摸狗头, “大黄,这是刘阿娘的外孙女,以后可不许咬它。” 大黄听了,朝江晚宁摇摇尾巴。 江晚宁挤出一抹笑,表达自己的友好,她不吃狗肉哦! 周宴把牛栓进牛棚的时候,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幺,是谁来了?” 周宴侧过头应道: “阿妈,是屋后刘阿娘的外甥女,我先领她过去再回来吃饭。” 屋里回应,“哎呀,稀客啊,你把家里的腊肉给刘阿娘拿一条。” 周宴栓好牛,快速进屋,真的拿了一条腊肉出来,领着江晚宁继续往后面走。 几十米后,江晚宁看到一座低矮的旧木头房子像是嵌在树林里一般,背靠大山,显得极为荒凉。 因为无人清理,晒谷坪四周都长满了草,只有中间因为经常有人走动,有一条光秃秃的路。 “刘阿娘,你看谁回来了?” 周宴走向侧面一扇敞开的小门,低着头钻了进去。 这里是厨房,刘阿婆正在烧火做饭,身体佝偻着很是虚弱,还不时发出几声咳嗽声。 这就是原主的外婆。 江晚宁决定和她友好相处,在这里苟十年。 现在外面世道太乱,真不如在这样的小山村待着。 刘阿婆见到江晚宁,顿时老泪横流,想起自己闺女就那么死在了外面,心就疼。 她后悔当年没有反对自己丈夫让小闺女出去挣钱的决定,这么多年一直在自责。 哭了好一会,她才朝江晚宁说道: “好,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咱们先吃饭,等会再收拾。” 周宴见他们要吃饭了,便大声跟刘阿婆道别,然后朝江晚宁点点头,转身走了。 出门的时候,他忘了低头,还碰到了门框上,惹得江晚宁一阵憋笑。 “小晏是个好孩子,多亏有他,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哪个姑娘要是能嫁给他,肯定享福。” 她夸奖了周宴一番。 江晚宁笑出声,他那么大块头,谁要嫁给他,还不得被他压死。 很快,她就陪着外婆吃了到这里的第一顿饭。 所谓的饭就是一碗稀粥。 她赶紧拿出牛肉酱给外婆吃。 外婆吃得笑眯眯的,黄黑的脸上满是褶子,还露出几个黑乎乎的牙洞。 吃完饭,江晚宁给外婆喝了带有灵泉水的茶,然后让她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她自己来做就行了。 刘阿婆的确不能劳累,便听话地去睡觉了。 江晚宁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开始收拾清点。 洗涮好后,她开始将空间里的米面拿出来,大米放进墙角的米缸,面粉袋放到碗柜下面的格子。 碗柜年头旧了,都包浆了,黑乎乎的,里面除了几个碗和几双筷子空荡荡的。 饭桌也是,上面都是一层黑垢,显得很脏。 她想着明天就找人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木匠,这些家具都要重新做过。 房子一共有三个房间,外婆住一间,还有一间有床,应该能住人,还有一间堆满了杂物。 她用吸尘器将那间有床的房间吸干净,所有角落擦一遍,然后再从空间拿出符合这个年代的床上四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