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几个月了，到了公社就倍感亲切，进入龙口生产队，看见几个下工回来老姐妹，乔母就让乔父先回去，她跟姐妹唠会。 “你这不是伺候月子吗，咋还把自己养白胖了呢？” 乔母扯下新衣裳袖子：“一时每天鸡汤，猪脚都喊我们一起吃，人可不就胖了，又不用下地干活，不晒大太阳，能不白吗！” 身穿土布短袖，肩膀打了补丁妇女，跟乔母关系好。 “你真享福，一时孝顺，这一身都是新的吧，以前没见你穿过。” 乔母看终于有人，看见自己新衣裳了，笑着说：“到那新做的，一时还给我做了两身布拉吉连衣裙，城里女人都穿呢！” 穿蓝衣裳妇女酸酸道，“咱这天天下地干活，穿啥裙子，你闺女生的丫头还是小子？” 乔母骄傲说：“龙凤胎，丫头小子都有了，可招人稀罕了，胖乎乎的，我这回来都舍不得他们。” “那可挺好，一时这丫头有福气，晚上我去你家，看看布拉吉连衣裙啥样。” 蓝衣裳妇女道，“有啥看的，有好几个女知青不都穿了吗，人家小姑娘穿行，咱们这么大岁数还装啥嫩。” 唠了一会，乔母就回家了。 乔母走后，刚才不怎么说话妇女说：“怎么不喊子川娘去伺候月子？” “这谁知道。” 乔母到家就把带回来东西拿出来。 乔奶奶看见一大包东西，“你也学你儿子，去闺女家搬家呢？” 乔母边掏东西边说：“这还是怕我拿不动，不然还多。” 乔爷爷坐炕上抽旱烟，“你就把小五扔那了？” 乔母说：“小周不都打电话到大队部，跟一时爹说了吗？让小五留下搭把手，小五现在给孩子换尿布啥的，干得可好了。” “你爹是想小五了，家里就这一个小孙子在身边。” 乔母知道公公意思，闺女和小儿子都乐意，她能怎么办，赶紧把两瓶药酒递给公公，分散一下注意力。 “放心喝吧，一时又泡了一坛，喝完她给寄。” 又安慰乔爷爷，“在她姐家吃得好，学习一时还给看着，放心吧，孩子大点小五就回来了。” 小五就带了两身夏天衣服去的，乔奶奶说：“找个时间把小五厚衣裳寄过去，把东西给周家送去，跟亲家母好好唠唠。” 乔母在家歇了会，拿着东西就去周家了。 到了周家，进院就看到周母在地里摘豆角，喊了声，“亲家，摘豆角呢，这豆角长得真好。” 她进院周母就看见了，“摘了晒点豆角丝，到时给子川寄过去，他们爱吃。” 两人进了屋，乔母笑着说：“大春也晒了不少，他们那院子也伺候得好，啥都种点，还有一块荒地，都种上了，有菜吃。” 乔母把闺女带的东西递给周母，“这是一时给你们带的。” 周母接过东西说：“你家小五也留那了？都有大春了，还照顾不了孩子。 乔母看亲家这是有意见了。 “多亏我们去得早，子川出任务根本顾不上家里，忽然发动，大春一个小姑娘，哪能顾得了她们娘仨，刚才小五爷爷还跟我不乐意呢，不舍得小五留那边，要不是为了两个外孙，我也不舍得小五留下。” 提到孙子孙女，周母语气没那么硬了，“孩子好吗？” 说起外孙乔母也高兴，“好得呢，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稀罕了，一时也说了，让你们猫冬了，去住几个月，陪陪孙子孙女。” “我们也想孙子孙女，去一趟得多少钱，舍不得！ 乔母劝道，“去吧，一时现在也挣钱，不差你们这点路费，你们也去家属院看看。” 晚饭，周父喝着小酒听老伴唠叨。 周母说：“你说我们去不去，亲家母都去过了，我也想去看看孙子孙女。” “想去就去呗，猫冬又没活干，去部队看看，还能陪陪孙子孙女，也不总去，别心疼那点路费。” 他们家两个儿子都有工作，这点路费他还是舍得出，他也想去部队看看，刚好可以陪孙子孙女，再说儿子儿媳妇真心让他们去。 吃完晚饭，乔母又去了大春家，两家离得不远。 刚进院，大春妹妹在菜地就喊人，“大娘，你回来了。” “嗯呢，你爹娘在家不。 大春娘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大嫂回来了，快进屋。” 进屋就把帮大春捎的钱拿出来，递给大春娘。 “二十块，我回来大春就让捎带了。” 大春娘接过钱，问乔母，“大春搁那挺好的吧？” “挺好的，长个头了，人也白了，一时对她老好了。” 唠了几句，乔母就回家了。 乔母走后，大春妹妹凑近自己娘，“我姐捎钱回来了？” 大春娘没理小闺女，进自己房间把钱收好，大春上次寄了二十块钱回来，加上这二十已经四十块了，她手上可算有点余钱了，她就希望大春在堂姐家，好好干，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乔母回家了，乔一时也慢慢学着给孩子换尿布，第一次换尿片时，捏着鼻子训孩子。 “你可真臭。” 两个月了，孩子睁眼时间越来越长了，看乔一时给换洗干净了，舒服了，伸舌头吐泡泡。 换是换了，她是坚决不洗，放院子里大春回来就洗了。 晚上周子川给孩子洗澡，她就在旁边陪着，看他左手稳稳托着孩子脖颈，右手熟练给孩子洗头，洗身子，小草莓可享受了。 “一会我给西瓜洗吧。” 周子川看媳妇认真小模样，“行，我在旁边看着。” 把草莓包好，放炕上了，轮到西瓜了，脱衣服时还好好的，光个小身子在乔一时手上，她两只手只管，抱着光溜溜小人了，那还能腾出手洗啊。 周子川看媳妇跟抱炸弹一样。 “让他脑袋躺你手上。” 最后是怕西瓜受凉，周子川帮着一起给西瓜洗完。 乔一时给西瓜穿衣服，就跟他说，“西瓜，妈妈不是不给你们洗澡，是怕给你们洗不舒服。” 两个孩子现在长大了很多，小脸白嫩嫩的，很可爱。 周子川把水倒了，回屋看着娘仨，伸手摸一把媳妇小脸。 “不急，他们现在还是太小了，你抓不稳，就紧张，等脖子硬实点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