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我说和离不是为了威胁什么,而是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便被谢临渊抓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摔在马车座位上,疼得她直飙眼泪。 谢临渊欺身压上来,脸色差得吓人:“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求着嫁给本王的了?如今说不爱就不爱了?” 饶是马车宽敞,那座椅也不过二尺宽,又被他的胳膊挡着,宋晚宁根本动弹不得。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瞪向谢临渊:“我之前瞎了眼,如今看清了,不行吗?” 谢临渊眼中的戾气深不见底:“这可由不得你。” “太后已经发话了,三个月后只要我愿意,她就会下和离的旨意。” 他低下头嗤笑了一声,笑容邪魅又残忍,像在看陷阱中挣扎的猎物。 “宋晚宁,你是不是太小看本王了?和离又如何?只要本王愿意,随时可以将你绑了,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谢临渊眼底的疯狂和欲望几近失控,下一刻便俯身咬住她柔软的唇瓣,稍稍一用力就尝到了血腥味。 他用舌尖卷走一滴血珠,然后疯狂掠夺她唇舌间的气息。 宋晚宁被堵得呼吸不畅,差点窒息的时候,谢临渊终于松开了她。 他说:“做不做这个王妃,你自己选择。” “谢临渊,你又不爱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她大口喘着气,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在啃食。 不爱吗?是的吧。 他不想让她走,只是习惯了她在身边,一个三年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是她闯进了他的生活,现在到处是她的痕迹,他当然不会放她一走了之。 “本王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会给别人。”他伸手掐住宋晚宁下颚,“你着急离开,是想着嫁给陆景之?本王听说他至今未娶啊。”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她疼得皱起眉头。 “哦?本王提他你很生气?就这么在乎他?” 谢临渊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凉薄起来。 宋晚宁觉得他简直是疯了,完全无法沟通。 以前他只是冷漠,现在像着了魔一样,偏执得可怕。 她刚想怼回去,却见谢临渊脸色一白,松开对她的钳制,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了?”宋晚宁终于能直起身,缩进角落里,戒备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手肘撑着马车的窗沿,脸上是少见的痛苦神色,身子随着马车晃动,摇摇欲坠。 宋晚宁从未见他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谢临渊朝她伸出手,突然闭上眼睛晕倒在车里。 “快,快回府!叫太医!”宋晚宁心头一惊,掀开帘子朝外面侍卫吼道。 她颤抖跪坐下来,将他上半身挪到自己腿上,手伸到他的背后,感受到一片潮湿。 僵硬地抬起手,看见了刺眼的红色,她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宋晚宁不知道是怎么回的王府,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熟悉的屋子里,手上的血迹已然干涸。 “回王妃,王爷这次伤得太重,又急火攻心才会昏倒。不过好在王爷素来身体强健,微臣开了方子,按时服用,莫要再动怒,多调养些时日便会无恙。” 太医从屏风内走出,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回复道。 “知道了,多谢太医。”宋晚宁松了口气,“梨蕊,送一送太医。” “微臣见王妃面色有些苍白,是否需要微臣也为王妃诊治一下?” 她摇摇头:“不必了,太医请回吧。” 送走太医,乔鱼儿忽然闯了进来。 “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乔鱼儿哭哭啼啼地往里走,一把将宋晚宁推开。 梨蕊扶住宋晚宁,生气道:“你好大的胆子!” “算了。”宋晚宁拍了拍她的手,“我累了,回去吧。” “可是小姐......”梨蕊有些愤愤不平。 宋晚宁觉得很没意思,她当然可以以不敬之罪惩治乔鱼儿,可惩治了之后呢?只会激怒谢临渊,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回到偏院已经日薄西山,才发现一天忙下来竟然连口饭都没吃。 但她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几口粥便罢了。 梨蕊伺候着她沐浴,轻轻在背后涂上活血化瘀的药膏。 “启禀王妃,王爷醒了。” 她刚穿好衣服准备休息,一个侍女进来汇报道。 “知道了,下去吧。” 她挥挥手,侧躺到床上,背上的伤隐隐作痛,还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那个侍女又走了进来:“启禀王妃,王爷说想见您。” 宋晚宁皱起眉头:“跟他说我已经歇下了,去不了。” 这大晚上的,有乔鱼儿陪在身边,他喊她过去做什么?真是奇怪。 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又听见脚步声,她烦躁地开口:“不是说了我歇下了吗,别再来烦我了!” 那脚步声一滞,又继续往里走,走到床前才停下。 然后是一阵窸窣的摩擦声,她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里。 宋晚宁瞬间睡意全无,她奋力地转过身,果然对上了谢临渊面无表情的脸。 “你干什么?”她想起身,可环着她的胳膊不肯松开。 “别动,疼。”他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宋晚宁才发现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只是缠了一圈又一圈白色的纱布,背后隐隐渗出血色。 她放弃挣扎,无语道:“疼就好好在你房间里躺着,跑我这来干什么?” “本王受伤了,妻子却不在身边照顾,这是什么道理?”他一寸寸吻着她脖子上的肌肤,声音有些闷闷的。 他的气息太过灼热,烫得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麻烦王爷清醒点,我也受伤了。” 谢临渊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她:“那好,睡吧。” 说完,他真的闭上眼睛,像是要睡的样子,可宋晚宁完全睡不着。 她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喜怒无常的,做的事情也都不符合常理,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伸出手指隔空勾画着他的五官,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被察觉到了。 谢临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嘶哑:“既然不睡,那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