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主动去帮忙。” 沈琼华缓缓转过身,一身香妃色襦裙的周令芙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她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轻蔑。 沈琼华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诞,我虽住在侯府,但到底不是主人,是客人,自是比不上芙表姐忙碌。” 闲得无聊来逛园子的周令芙:“……” 在这阴阳怪气地说谁呢! 周令芙刚想张口呛回去,余光便瞥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不一会儿便进了凉亭。 谢祁安原本是想去荣德堂的,却是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沈琼华,既是如此,他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沈小姐,周大小姐。” “安王殿下安好。”沈琼华淡淡道。 周令芙望着谢祁安的目光满是倾慕,待反应过来后,才行了一礼,道:“殿下何必如此见外,直接唤我芙表妹便是”。 谢祁安嘴角噙着一抹笑,并未反驳她,反而朝沈琼华道:“一别多日不见,不知沈小姐的身子如何了,可否痊愈了?” “本王虽一直在外头,心却一直记挂着此事。”他一番话说得暧昧至极,似是故意说给周令芙听似的。 果然,周令芙听到谢祁安的这番话,视线刷地一下便落在了沈琼华的身上,那愤怒的眼神似是要将她活寡了一般。 但沈琼华今日却一反常态,并没有急于跟谢祁安撇清关系,反而神色柔和道:“多谢安王殿下挂心,是琼华的不是。” 沈琼华这话一出,周令芙与谢祁安两人具是一愣。 谢祁安没想到沈琼华今日居然如此平和,以往他这般说,沈琼华总是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就犹如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一般。 如今骤然转变了态度,谢祁安竟还有些不适应。 难不成沈琼华想通了,想要接受自己的示好了? 亦或是之前的那一番做派不过是在拿乔,见自己一段时日不理她,这才急急地赶了上来? 谢祁安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商户出身上不得台面,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不过这样也好,若真是这般,下面的计划便能顺利实施了。 谢祁安心中心思百转,面上瞧着不动声色,眼神中却隐隐透着几分不屑,道:“沈小姐不必如此客气,你是舅母的外甥女,按理本王也可唤你一声沈表妹呢。” 随着他的话落下,沈琼华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眼神也有些躲闪起来,咋一看跟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周令芙心中怒火中烧,那名为嫉妒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居然喊一个出身低贱的商户之女为表妹,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表妹反而备受冷落。 沈琼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敢这般勾引殿下,私底下没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样狐媚的做派呢! 还说与殿下没关系,这像是没关系的样子吗? 这个谎话连篇的贱人! 贱人! 周令芙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若不是要在谢祁安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她怕是要当场发怒。 谢祁安见沈琼华露出的娇羞的神情,眼中轻蔑之意愈发明显。 果然之前那些不过是沈琼华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他就说沈家不过是一介商户,沈琼华怎会对王妃之位毫不动心。 谢祁安眼中闪过一抹乏味,还以为这沈琼华有何特别之处,原来与那些女子都一样。 这般想着,谢祁安面上愈发温柔道:“时辰不早了,本王还要去探望外祖母,先走一步了。” “恭送王爷。”沈琼华道。 直到谢祁安走出很远,沈琼华都舍不得将视线收回,将一个送别心上人的女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直至背影看不见了,沈琼华转身,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 她眼疾手快地攥住那只即将扇到脸上的手,顶着周令芙暴怒的眼神,用力推了一把,若不是她身后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只怕便要跌落在地。 “都这般久了,芙表姐生起气来还是只会扇巴掌,没有一点新的招数。” 沈琼华说这话时,眉梢微微上挑,眼神却没有落在周令芙的脸上,反而是落在自己新染的鲜红的丹寇上,整个一个不将周令芙放在眼中的样子。 周令芙满脸愤怒, “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定是你勾引了安王殿下,否则殿下怎么会看上你!” “之前还嘴硬说与殿下没关系,我呸!贱人,你也不看看你刚刚那副样子!” “果然是低贱的商贾出身,竟使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就凭你还想进安王府,痴人说梦!” 周令芙正骂的起劲,冷不丁被扇了一个巴掌,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沈琼华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不屑道:“芙表姐挨了那么多次巴掌,可这张嘴还是没学会好好说话。” “一张口便是贱人,低贱等不堪的字语,看来是还没有吸取教训,既然如此,我便帮一帮芙表姐,免得你在宴席上不懂礼数,丢了侯府的颜面。” 说着,又扇了两个巴掌。 鲜红的巴掌印映在周令芙光滑白皙的脸颊上,分外显眼,周令芙简直要气疯了。 她朝身后的婢女怒道:“你是死人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挨打,快帮我打回去!” 婢女身体一僵,抬头对上沈琼华的视线,又有些怯懦地低下了头,任凭周令芙如何喊骂都只是红着眼眶不出声。 小姐以往每次对上表小姐都讨不了好,两人对上,便是连老夫人也是帮着表小姐的。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如何敢打表小姐。 忤逆小姐的命令,只是回去后挨一顿打,最多将她赶出院子,发配到其他地方,可若是老夫人来了,指不定会将自己打死或者卖去青楼的。 一时间,这主仆两对上沈琼华一个人竟还落了下风。 周令芙忍着脸上的疼痛嘶吼道:“你又什么可得意的,凭你的出身,即便是进了安王府,也只不过是个侍妾罢了,便是连一个侧妃的名分都捞不着。” “妾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发卖打骂的玩意儿罢了,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