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儿,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待咱们逃离了永宁侯府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林婉茹满脸惊惶道。 沈琼华摇了摇头, “没用的,且不说安王会不会放过我们,即便咱们逃了,待将来安王登基,以永宁侯对阿娘的心思,也定然会找来。” “与其将来面对权势滔天的永宁侯,而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从现在开始投靠瑞王,扶持瑞王当太子。” “如此一来,说不定今后还有机会为阿爹报仇。” 提及死去的夫君,林婉茹反对的话梗在喉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沈琼华安抚的拍了拍林婉茹的手,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阿娘,你放心,我定会护好你和阿逸,也定会为阿爹报仇!” 林婉茹见沈琼华如此固执,知道再劝也无用,满腹心事地走了。 第二日。 沈琼华用过早膳,便让暗一带她来到了东来阁。 裴凉川正数着自己的小金库,听到敲门声,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匣子收起来。 随后端坐在凳子上,轻咳一声, “进来。” 沈琼华推门而入, “多日不见,裴神医可还好?” 裴凉川见是沈琼华,立马站起身,满脸谄媚道:“托沈小姐的福,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好。” 沈琼华在凳上坐下,闻言点点头:“那便好。” 裴凉川搓着手,双眼冒着金光, “沈小姐来我这儿,可是有何事儿?” 沈琼华唇角勾起一抹笑, “是有一事要麻烦裴神医。” 裴凉川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摆手, “不麻烦,不麻烦,我和沈小姐是朋友,能帮沈小姐的忙,是我的荣幸。” “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我最近要外出一趟,需要准备一些防身和治疗的药,不知裴神医这里是否有?”沈琼华问道。 “这防身和治疗的药有许多种,不知沈小姐需要哪种?” 沈琼华沉思片刻,道:“防止毒虫蛇蚁近身的药,治疗外伤的药,还有那种中了迷药和春药,能够立即让人保持清醒的药。” “裴神医有的话便都给我来一份吧。”沈琼华大手一挥道。 裴凉川高兴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但还是略微矜持道:“这些药外面药铺也有,沈小姐来我这买会不会有些太过浪费了?” “我这的东西可比外面贵了不止十倍。” 沈琼华轻笑一声,道:“外面的药铺虽然也有这些药,但裴神医的药效是要比外面那些药铺里的药好的。” 她向来不缺银钱,自然要挑选最好用的。 裴凉川侧头颇为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沈小姐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识货。” 他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箩筐,打开,里面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许多药瓶。 裴凉川将这些药都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全推给沈琼华, “这些都是你需要的。” 沈琼华接过,将一早准备好的匣子递了过去。 裴凉川打开一看,脸上笑容更甚。 啧啧啧,这出手真是大方啊! 从这一刻起,裴凉川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即便给谢南渊解了毒,他也要留在京城。 他有一种预感,沈小姐以后肯定会经常光顾他的生意。 像沈小姐这般出手大方的雇主,可真是世间少有! 沈琼华捧着一筐药瓶离开了东来阁,回到云梦轩后,她找来了芍药。 “芍药,之前阿爹给我的那条玉腰带在哪?” “小姐说的是老爷之前生辰时送你的那条?” “对,就是那条!” “奴婢去拿给您!”芍药朝库房走去,不多会儿,便拿着一条玉质腰带回来。 沈琼华接过打量着这条腰带,天青色为底,上头由一个个小小的方形和田白玉块连接而成,触手生温。 这是她十三岁生辰时阿爹送她的生辰礼,看似是一条普通的腰带,内里却另有乾坤。 每个玉块里面都是镂空的,且可以单独拆卸下来。 当年阿爹将这条腰带送给她时,她不过是觉得这是个稀奇的小玩意,不成想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沈琼华将从裴凉川那儿买的药瓶打开,每种药都倒了一部分到玉块中。 随后将腰带递给芍药,吩咐道:“待皇家围猎那一日,我束这条腰带。” “是,小姐。”芍药躬身应下,随后将腰带收好。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皇家围猎那日。 一大早,沈琼华梳洗完毕,便前往兰泉苑。 周令宜和周令芙已经到了。 见沈琼华也来了,林氏站起身,带着三人一起出了府。 林氏单独乘坐一辆马车,沈琼华与周令宜和周令芙乘坐一辆马车,前往城门口与其他大臣家眷汇合。 至于永宁侯,他一早便离开候府,去往皇宫。 马车上。 周令芙看着面容姣好的沈琼华,死死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气愤, “你还真是好手段啊。” 周令芙此刻只觉得大房实在是欺人太甚! 围猎只有勋贵世家和重臣的家眷才能参加,父亲乃是五品官,自是没有资格参加,便是自己也是因着侯府还未分家,凭借着永宁侯府大小姐这个名号才勉强能前往。 母亲多年前也曾想过前往,却被林氏给怼了回去。 说连父亲都不能前往,母亲身为父亲的妻子,怎可越过父亲前往皇家围猎。 母亲气的要死,但林氏这话说的在理,便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府中。 现在倒好,母亲身为永宁侯府的二夫人去不了,沈琼华这种商户出身的远房亲戚却能去。 这让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