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瑶闻言脸一红,跺脚道:“谁要穿给傅琛那个呆子看!” “哦~原来你是要穿给傅公子看啊。”沈琼华柳眉一挑,拉长了语调。 “才,才不是,我是为了不被安乐比下去!”洛希瑶有些结巴地道,洪亮的声音里却透出几分心虚。 对上沈琼华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转了转眼珠, “好了好了,你赶紧帮我挑一挑。” 说着,便吩咐婢女将衣裳都拿出来。 沈琼华帮洛希瑶挑选了一些衣裳,两人又玩闹了一场,眼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洛希瑶送沈琼华到大门口,见沈琼华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逐渐变成一个小圆点,这才转身进府。 刚跨过大门,便听见两道马蹄声由远及近,随即两匹黑色骏马停在了镇国公府门前。 一身玄色衣袍的谢南渊翻身下马,大跨步进镇国公府,临泽紧随其后。 一进门,便见到了站在离大门不远处的洛希瑶。 “你怎么站在门口?”谢南渊沉声问道,深邃如古井般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却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表哥,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洛希瑶惊喜之余有些惊讶道。 表哥自从领了兵部的差事,便总是忙的不见人影,今日倒是有了空闲了。 “今日沈小姐来镇国公府了?”谢南渊并未回答洛希瑶的话,转而问了她另一个话题,语气淡淡的,似是随意一问。 “是啊,琼华刚走。”洛希瑶道。 闻言,谢南渊紧抿的嘴角不自觉耷拉下来。 洛希瑶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眼一扫,却看见站在表哥身后的临泽拼命朝她眨眼睛。 怎么了?眼睛进了沙子? 洛希瑶盯着谢南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表哥,你不会是来找琼华的吧?” 她话一出口,谢南渊就犹如被刺到一般,当即反驳道:“不是!我是来找舅舅的,我有事与舅舅商议。” 商议事情就商议事情,那么激动干嘛? 表哥的性子真是越发令人看不透了。 洛希瑶有些奇怪地看了谢南渊一眼,倒也没多想,随口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找琼华的,还想着要不要让人将她叫回来呢,既如此,那就算了。” “爹在前院书房,你去找他吧。” 说完,便回了自己的闺房。 临泽偷偷抬眼看了脸色有些阴沉的谢南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调整好情绪,谢南渊转身去了前院书房。 镇国公见到谢南渊很是有些高兴。 他这离京半年多都未曾见过王爷,当初王爷一在边境身受重伤,皇上便派他立即动身前往边境。 当时边境战况焦灼,敌国遭到王爷的重创,隐隐有举兵全力反扑的趋势,他只能按下心中的担忧,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边境。 后来接到王爷的书信,知晓他已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回京事务太多,这还是他回京后第一次私下与王爷见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是接风宴上王爷抽空与他说了几句,挑的都是重点。 他只知晓沈小姐救了希瑶,还请神医为王爷解毒,而永宁侯那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惦记沈家的家产,其余的细节一概不知。 谢南渊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讲给镇国公听。 随着他话中信息的吐露,镇国公的脸色越来越黑,待他全部说完,镇国公猛地一拍桌站起身。 “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在前线杀敌报国,这些人倒好,一个个地算计他的女儿与外甥。 就会些下作手段,有本事上场杀敌啊! “那你体内的毒现在怎么样了?”镇国公有些焦急地问道。 先前他只知晓王爷中毒而不自知,却不知道他的情况如此之复杂,两种罕见的毒混杂在一起,这稍有不慎,可就随时毙命了啊。 “已经无大碍了,裴神医说再经过几次治疗,便可将全部毒素排出体外。”谢南渊道。 闻言,镇国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犹豫道:“那你是如何想的?” 对于沈小姐的提议,他自然也是赞成的,或许从前还觉得无所谓,不管谁当皇帝,他只忠于君主。 可经过这几件事,他算是看透了安王。 一个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妄图算计别人家产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几次三番用些下作手段毫无底线的人,怎配为君主。 但他也知道王爷志不在此,并不想王爷勉强自己。 谢南渊幽深的眸底掀起一丝波澜,他想到了沈琼华与他说的那些话。 “既然他不肯放过我们,那我们自然也要争一把。” “好!”镇国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走至谢南渊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你下定了决心,舅舅一定全力支持你!” 谢南渊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他这般神情,镇国公迟疑半晌,才决定将心里埋藏多年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