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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城,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这座城池便渐渐显露其真容。
它坐落在绵延不断的白云之上,如同漂浮于蔚蓝天空中的珍珠,闪耀着柔和而神圣的光辉。
城池的轮廓清晰而优雅,由无数座精致绝伦的宫殿、亭台楼阁巧妙连接而成,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广阔的云海之上。
在城池的最高处,昨晚众人喝酒的楼宇顶上,此时正有两个人相对而站。
一人浑身白衣,抱着一把宝剑静静站立。
一人身穿青色道袍,背着一长一短两把宝剑,背对着升起的朝阳,脸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对手。
玄羽平淡说道:“叶孤城,出剑吧。”
没错,这两人正是相约一战的叶孤城与玄羽。
叶孤城一袭白衣,立于屋顶一角,一动不动,任凭冷风吹过他的脸。
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剑气,从玄羽的身上散发而出,就像一重看不见的山峰,向他压了下来。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肌肉忽然绷紧,神情更加严峻了。
他的双眼直盯着玄羽,怀里的飞虹剑抱得更紧了。天上地下,除了燕南天外,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能给他带来这种压力的对手。
玄羽掌中无剑,背后宝剑也仍未出鞘,显然剑气并不是从他的剑上发出来的。
他的人比剑更锋锐、更凌厉。
叶孤城依旧静静站立,并没有如玄羽所说先出剑。
不过他整个人似乎也化为了一把剑,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剑意散发而出,与玄羽的剑意在半空中抗衡着。
“叮叮~”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时,就像剑锋相击一样,半空似有刀光剑影闪过。
他们都没有动,这种静的压力,却比动更强、更可怕。
一片白云飘过来,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立刻凝聚成冰,化作了雪花,还没等坠落于地,就被无形的剑气切成了粉碎。
“嘶~!”在远处观战的陆小凤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位绝世剑客的气势对峙,让得周围形成了一个恐怖无比的力场,任何处在他们中间的物品,都会被恐怖的力场撕碎。
这种压力虽然看不见,却绝不是无形的。
怀中抱着剑的叶孤城忽然向玄羽问道:“你觉得剑是什么?”
见叶孤城不出手,反而跟自己论起了剑,玄羽也是无奈。
不过他还是认真回答了叶孤城的问题:“剑就是剑。”
“你对剑的理解这么简单吗?”
“哦,难道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还是说,你觉得剑不是剑?”
叶孤城道:“我觉得剑就是我,我就是剑。”
玄羽闻言,直接脱口而出:“你是剑人!!”
叶孤城听到这话,酷酷的脸上有些崩不住。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吗?”玄羽连忙咳嗽一声,问道。
要知道,人剑合一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境界。
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已经不再仅仅是简单地挥剑,而是将自己的心、意、气完全融入剑中,使剑成为身体的一部分,甚至超越了形体的局限,达到了心意即剑、剑意随心的至高境界。
玄羽练剑这么久,还没有接触砰到这层境界的门槛,甚至连个影子都还没看到。
如果叶孤城真的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他真的很难从剑法上击败对方。
叶孤城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走在了路上,触碰到了门槛!”
他虽然没有达到人剑合一,但是却做到了“心意合一”。他的生命就是剑,剑就是他的生命。
这意味着他能使自己的意志与剑的运行达到高度协调,他的“天外飞仙”就是在此基础上而创。
这个时候的叶孤城,自信自己的天外飞仙已经可以和无招胜有招的境界相媲美了,是有招之中最强的存在。
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的出来,叶孤城的这一招就好比天仙,可以看得见但是破不了,号称神于先,意于后。
那样的天外飞仙是无从破了的,因为这一剑比如那清风明月,来去无痕!
玄羽赞叹道:“了不起。”
不过他心中也是有些可惜,他还真的想要见识一下人剑合一的威力。
然后他眉毛一挑,眼中揶揄着笑道:“你觉得自己是剑,但是我却觉得万物皆可为剑。”
叶孤城的瞳孔突又收缩,道:“你竟达到了那种境界?”
玄羽一脸平静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走在了路上。”
他一副高人模样,竟然有模有样的跟叶孤城论起了剑。
心里却在暗笑,装逼嘛,谁不会啊。
叶孤城盯着他,沉默许久后,道:“看来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果然学无止境,剑更是无止境。”
玄羽道:“剑已经论完了,你该出剑了。”
叶孤城不再说话,话已说尽。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
剑已在手,已将出鞘。
忽然间,一声龙吟,剑气冲霄。
叶孤城剑已出鞘,寒铁所铸之剑,在清晨阳光下看来,仿佛也是苍白的。
苍白的剑,苍白的脸。
叶孤城凝视着玄羽的眼睛,身上气势缥缈如仙,剑意亦如仙,他平静开口道:“请。”
玄羽见到叶孤城终于拔剑,也不再矫情,锵的一声,两把宝剑已经出现在手中,寒光闪烁。
他的目光锐利如剑锋,也静静看着叶孤城的眼睛。
战斗一触即发。
场外的陆小凤呼吸一窒,双眼死死盯着屋顶上的两人。
他知道,两大绝世剑客的交锋就要开始了。
这时候,初升的阳光都似乎变淡了不少,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者的剑上。
三把剑都是不朽的剑。
两人手中的剑几乎同时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玄羽和叶孤城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还有很远,但是两人手中的剑招却都已经在开始发生变化。
切磋在这一刻,已经开始较量上了。
在远处观战的陆小凤已经流出了冷汗。
他虽然不是剑客,但是他也是懂剑的,他看出这种剑术的变化,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叶孤城与玄羽两人掌中的剑每一个变化击出,对于世间大多数的一流剑客来说,都是必杀必胜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