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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着梁家村那些泪痕未干的妇女与儿童,玄羽叹息了一声。
一百多里路走来,他也看到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困苦。但他们还能过得下去,最起码能活下来。
至于山贼和蒙古鞑子,他倒是一个没碰到。
“我原本以为今天不会再遇到,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梁家村里,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来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到来?”
玄羽觉得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霉运,为什么他才刚来梁家村借宿,蒙古鞑子就来掠夺了?
其实是他想多了。
许多蒙古鞑子每到下雪入冬的时候,都会找一些小村子打秋风。这梁家村风水不错,土地肥沃,于是就被这一小股蒙古鞑子骑兵看上了。
只能说梁家村运气不好,与玄羽到不到来根本无关。
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村民,他也无力回天。
俗话说得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这些蒙古鞑子不但要抢光村里的钱财、粮食和女人,有的还想要屠光村里的男人。
这已经不是玄羽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了。在六岁那年,他的村子就是这样被屠灭的。
“哎!生活在这种战乱年代,运气一个不好,就是落得全村被屠的命运啊!”
果然还是应了封建王朝那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村中,保正透过门缝,见那些蒙古鞑子的骑兵,被那位好心的小道长全部击杀。
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玄羽没有放跑一个蒙古鞑子,忧的是这些蒙古鞑子骑兵死在村里,如果不尽快处理,怕是会有人来查。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开始组织村中还能行动的青壮,开始布置防御,妇女开始做饭。
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开始检查被玄羽留下的十六具尸体。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仿佛反复演练了千百次一般……
吵杂的声音,也是把玄羽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心绪平复,发现经过这一场大开杀戒后,此时所学功法自动运转,竟多了几分自然圆润,少了几分匠气。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果然,功法的修行,是与心境息息相关的。”
玄羽很快就想明白了功法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这时保正也带梁老爷子和几人走了过来,他激动中夹杂着一丝悲伤,拱了拱手道:“感谢小真人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梁家村今晚怕是要凶多吉少!”
一旁的梁老爷子也十分感激,对玄羽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他看着玄羽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不由感叹:“没想到小道长你不但医术了得,连功夫也这么好,是老朽我眼拙了。”
玄羽摇了摇头,道:“你们不必谢我,我只不过是恰巧身在其中而已。”
这样的事情,今晚肯定不止梁家村一处发生……
那些正在被掠夺屠杀的村庄,他就无能为力了!
他看着梁家村也有不少青壮,刚才却不见这些人出手阻止,于是好奇问道:“我观村中防御不弱,青壮也充足,何故让那区区十六骑在村中肆虐?”
闻言,保正那饱经风霜的脸颊禁不住一阵变幻,时而愤懑,时而悲痛……
他叹了口气,道:“非是我们不敢,而是不能!如果我们遇到的是山贼土匪,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对方杀了。但是这些蒙古鞑子,我们不能动手。因为一旦让他们逃得一人,蒙古鞑子就会有更多的大军到来,把整个村子夷为平地。”
“还好小真人你把所有来犯的蒙古鞑子杀了,要不然我们梁家村怕是要从此除名了!”
保正一脸苦笑。
不是人人都是武林高手,能如此轻易的把这些蒙古骑兵一个不留杀个精光。
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面对蒙古鞑子的掠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祈祷他们抢完钱财和粮食,就赶紧离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听完这些话,玄羽沉默了。
这里虽然离终南山已有一百多里,但是依旧还属于蒙古鞑子的统治范围内。
一旦反抗,那些愤怒的蒙古骑兵,肯定会更加残暴,最后的确是只有灭村一个下场。
“哎,你说这样的世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梁老爷子一脸悲伤,眼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玄羽沉默。现在的南宋朝廷,腐朽无能,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
“小真人一番激斗,想必也是饿了,不妨先去吃点宵夜,今晚的梁家村,怕是一个不眠之夜!”
保正看着那些蒙古骑兵的尸体和战马,还有那些死去的村民和趴在他们身上哭泣的妇孺。
他歉意的向玄羽拱了拱手,就带着人继续去处理这些后事去了。
他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一切全部处理好。
“我也来帮忙吧!”
玄羽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吃宵夜,于是就上前帮忙医治一下村里的伤员。
路过的妇女都对其报以感激之色。
不眠之夜就这样在忙碌中过去。
第二天清晨,雪已经停了。
梁家村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宁静模样,干净整洁,似乎昨晚的一切从没发生过一般。
“感谢梁老爷子昨晚的收留,我也该继续赶路了,保重。”玄羽收拾好行囊,便向梁家村众人告辞。
“大娘这里有一些干粮,你拿着路上吃,小真人一路保重。”村民们对玄羽很是感激,告别时给他拿吃的,以报答昨晚大恩。
玄羽也不推辞,算是了结了他们心中的恩情,他们往后也不必背着那么大的恩情过活。
……
大年初四,迎财神!
距离上次在梁家村杀鞑子,已是过去了三天有余。
这三天的时间,玄羽又用凌波微步赶了五百多里路。
越是往南,气温就越是暖和。
这一路,他过蓝田,走商洛,过武关,至南阳盆地西峡口,再过内乡,终于抵挡了邓州。
到这里,他总算是脱离了蒙古鞑子的统治范围。
此处距离那襄阳城,只剩下一百多里路,再有一天时间便可到达。
这三天,他没有再遇到蒙古鞑子掠夺村庄。
让他好奇的是,连拦路抢劫的山贼他也没有遇到过一次。
“难道武侠小说里那些桥段都是假的?”
其实这些都是真的。
但是山贼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是会挑人下手的。
玄羽也不想想,他一直用凌波微步赶路来,哪个山贼土匪看到他这鬼魅的架势,还敢跳出来拦路抢劫他啊,那不是找死吗。
途径一个路口汇合处的时候,玄羽脚下的凌波微步慢了下来。
只见前方另一个路口,迎面走出了一个大车队,车上插着一面大大的旗帜,上书“何远镖局”四个大字。
玄羽看到这四个字,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镖局的人真大胆,他们不知道赤练仙子李莫愁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何’字吗?”
要知道在神雕的世界里,李莫愁对“何”这个字可是非常敏感的。
敢顶着一个大大的何字四处乱窜,那不是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吗!
“难道这些人不知李莫愁的忌讳?还是说他们的镖头有什么过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