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聂一辰手臂上的伤口几近痊愈,他被歹徒劫持的花边新闻也逐渐淡出公司的八卦圈。 在此期间,周小柔因被猥琐男劫持而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最终她选择离开合租房,搬进自己已装修完毕的新居。 而林天歌则满腔热血地投入到忘我的学习之中,功夫不负有心人,仅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便通过国家考试拿到电脑软件资格证书。紧接着,她凭借聂一辰这层过硬的关系,很快被人事部提拔为行政助理,并顺利进入实习期。 每个人都在时间的洪流中砥砺前行,过往的小插曲也会随之抛向脑后,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和精力驻足观望,只会任由它越走越远,直至被淡忘。然而,聂一辰为自己挡刀的画面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在林天歌的脑海中,它就像烙印一样铭刻在了她的心里,也许这辈子能为自己赌注生命的人也只有他了。 进入行政部门后,林天歌真真体会到了大公司高效紧张的工作氛围,作为一名新晋小菜鸟,林天歌只得整日跟在老员工后面接受他们各项工作的指导和安排。虽然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晕头转向,但只要能学到新东西和不断地提升自己,林天歌倒觉得很充实。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她不能再像从前担任前台工作时那样可以经常见到聂一辰,即便偶然碰到,要么距离很远,要么他就在一帮部门领导的簇拥下,一边认真听着汇报一边行色匆匆地走过。 晚上十点半,林天歌在出租屋内挑灯夜读。为了适应新形势,她坚持每晚看书充电,以补充新知识和学习新技能来内涵自己。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林天歌心中大骇,顿觉毛骨悚然。在经历了猥琐男事件以后,她本就变得机警敏感,尤其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林天歌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敲门声先是有节奏地响了几下就停了下来,见房门内没有反应,对方又不死心地敲了起来。 兴许是小偷在做试探。思及此,林天歌只得壮着胆子走到门前大喊道:“谁啊?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是我。”声音低沉悦耳。 “聂总?”林天歌颇感意外地趴在猫眼上窥视,门外感应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林天歌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将门打开。 他就站在门外,身上一股清冽的酒气,俊逸的脸上透着疲惫。林天歌猜测他应该是刚从酒局中出来,迷离微醺的眼睛里还依稀布着红血丝。 他微笑着看着她,神情像个孩子一样满足:“我过来看看你就走。” 他确实刚刚结束一场酒局,坐进车里,心里空落落的,一门心思地想要见到她,脑海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最近忙于公事,是有一段时日没有好好看看她了,心里极度想念,于是朝司机吩咐了一声便来到了她居住的小区,下了车,看见她屋里的灯还亮着,想起之前那样危险的事,心里不免担忧,更是促发了他想要立刻见到她的心情。 “进来喝杯水吧。”林天歌邀请道。 “好。”聂一辰不假思索地进了屋,脸上透着喜悦。 林天歌租住的房子没有客厅,只有一方小小的餐厅,促狭的空间,连张像样的椅子也没有。即便是过去周小柔没有搬走之前,两个节俭朴素的人,也就两张低矮的小板凳将就坐下,对着同样低矮的折叠饭桌简单应付一顿顿餐饭。这绝对不是可以待客的地方,林天歌带着聂一辰经过餐厅时匆匆瞥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将他朝卧室引去。 林天歌的卧室也不大,但是干净素雅。陈设虽简陋,但她一张单人床上平铺着一床柔软舒适的淡粉色被褥,倒是给人平添了几分温馨之感。 她略显局促地挪动了一下卧室书桌前方形黄色油漆面的木头椅子,对着聂一辰轻声说道:“坐这儿吧。” 聂一辰倒也不拘束,极其自然地坐了过去。 林天歌又匆匆走回餐厅,不一会儿,手里端了一杯温水走了出来,径直送到聂一辰手上。 “这里不比贵宅,连片像样的茶叶都没有,唯有一杯白开水,聂总只能暂且将就了。”林天歌半开玩笑半惭愧地说。 聂一辰低眉看了一眼手中圆底透明的玻璃杯,杯中茶水纯净温润,毫无杂质。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笑而不语,只微抬下巴,举起水杯,畅快地喝了两口。末了,他浅笑道:“我不挑的,只要是你端给我的,我都爱喝。” 林天歌微微一怔,但见他眼底有着迷离的醉意,便权当他说的是醉话。 “到了新部门,工作还顺利吗?”他关心地问。 “承蒙关照,部门领导和同事对我很热心,也很耐心。”她如实回答。 “你总爱谦虚,是金子总会发光。他们的态度代表他们对你的认可和肯定,你应该正视自己。”他中肯地说。 林天歌不置可否。她接过聂一辰手中的杯子放回餐厅后再次回到卧室,侧身坐在床沿上,身体面向着他,微微与他拉开一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