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清明节被朝廷定为大周传统节日。 人们在这一天祭拜先祖、踏青、吃寒食。 吃寒食就是把祭祖用过的冷食分吃掉。 寓意吃了之后能得到祖先的护佑,身体健康,顺顺利利。 这天。 小皇帝闲着无事,正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兵部尚书王轨、乐运、颜之仪,以及三位老臣匆匆赶来。 “陛下,南朝陈宣帝驾崩了……” 王轨说着,取出一封奏章。 这是扬州总管尉迟顺上报的。 南朝陈宣帝陈顼于二月十七日病逝,享年53岁。 宇文衍看完后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的出现导致一些事情的发展轨迹出现偏差。 但南陈的命运还在原本的轨道上,没有变化。 陈宣帝驾崩后,太子陈叔宝即位,也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陈后主。 不过陈叔宝登基前却差点小命不保。 在陈宣帝咽气后。 陈叔宝的二弟陈叔陵想要夺取帝位。 手持一把杀猪刀,袭向跪于龙榻前的陈叔宝。 砍中了颈部,却因刀锋太钝,没能一击毙命。 陈叔宝在柳皇后及乳母吴氏的护持下躲进后宫,逃过一劫。 眼见刺杀失败。 陈叔陵仓皇逃出皇宫,返回自己的地盘。 当即招兵买马,想要起兵造反。 陈叔宝派大将萧摩诃讨伐。 陈叔陵兵败身死,诸子被赐死。 又是一桩为了皇帝宝座,兄弟相残的事例。 陈叔宝成功登基了。 南陈也注定了要终结在他的手上。 “陛下,南朝新皇登基,长江沿线是否要加强军事布署?” “是啊,长江水面,陈朝船舰成千上万,一旦发兵北上,江北各州首当其冲……” 王轨和韦孝宽对此表示担忧。 特别是韦孝宽,两年前伐陈,使得长江以北州郡尽归大周版图。 深知陈朝占据长江天险,进可攻,退可守。 对于大周来说,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无须担心,陈叔宝胸无大志,乃享乐之君,不足为虑!” “长江沿线随时注意南边动向即可。” “加大对南陈的情报投入,为将来统一收集相关信息……” 宇文衍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担心。 “陛下之言甚是。” “不论这位皇帝如何,陈朝已经无法对大周造成大的威胁了……” “嗯,没错,大周的防御重点还是北边,突厥的隐患大过陈朝。” 尉迟迥和李穆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颜之仪听了一会,也开口说道: “陛下,臣以为统一之事可以慢慢谋划了,一旦时机成熟,便能一举功成……” “子升言之有理,若是能以最小的代价,速战速决,那就最好了。” 乐运对于颜之仪所说也是认同的。 “这个可以,政事堂和兵部平时研讨一下,多做出几套方案来……” 宇文衍对此表示赞同。 毕竟这是统一大事,能做到万无一失那就最好不过了。 “臣等遵命!” 自从小皇帝对突厥南侵做出精准预测后。 一众近臣再一次体会到了他的神异。 对于他的话语,越是深信不疑了。 …… 漠北草原。 沙钵略可汗对于小皇帝要他亲自前往长安觐见极为愤怒。 “使者大人,你们的皇帝傲慢无礼,如何与突厥做朋友?” 长孙晟看到摄图暴怒的熊样,眸中露出极为不屑的眼神。 言语间,也颇为不悦: “可汗,请对吾皇陛下保持足够的敬重!” “你要是没有失忆的话,是你撕毁和约在先,是你玷污了突厥的诚信。” “中原有句古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的所做所为,就是如此。” “做错了事情,就得立正挨打,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是犯了错,还要倒打一耙,那就是无耻!” 长孙晟直接怼了回去,没给他留任何面子。 “你……” 沙钵略如同斗怒的狮子。 双眼都要喷出火来,指着长孙晟想要发飙。 当看到他脸上那一抹不屑的笑容后。 摄图内心一颤。 不管突厥有多强大,也不论他们从长城以南抢回多少东西。 哪怕是中原人做了突厥的俘虏。 脸上仍然浮现出和长孙晟一样不屑的表情。 似乎在对他们说: 你可以打败我的身体,但你永远无法征服中原人的内心。 这就是中原的风骨,也是大周的傲气。 这样的神情,让沙钵略产生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摄图,如果你真为草原百姓着想,那就归附大周吧!” “战争是残酷的,杀来杀去何时了,何必呢?” “大周的强大将会超乎你的想象,作为朋友,在下希望你能亲眼看到那一天……” 长孙晟话里有话。 意思是你要是头铁跟大周过不去,指不定哪天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