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 一个是大司徒、上柱国——于翼。 大司徒是地官府一把手,负责全国民户,土地等方面的事务,类似于后来的户部。 这个于翼是大周初始八大柱国之一,燕国公于谨的次子。 历史上,这小子也是站在了杨坚那边。 还有,便是宣帝的两个老丈人。 上柱国、鄅国公——陈山提。 上柱国、翼国公——元晟。 之所以把于翼叫来,是想探一下他的态度。 至于陈山提和元晟两人。 在宣帝驾崩后,除了死死抱住宇文皇室,没有其他路可走。 看完假诏,众臣神情不一,不过都把余光投向大殿一角的杨坚。 心想: 你这老小子,还真是敢想敢做啊! “大司徒,对于此事,你作何感想?” 这时,宇文衍说话了。 于翼一愣,没想小皇帝会直接点他的名。 犹豫片刻,道: “陛下,矫诏夺权,实在是匪夷所思,其行可恶,其心可诛!” 这个时候,于翼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看法。 而且,还得是陛下想听的。 要不然,你就是蔑视皇权,一丘之貉,别有居心。 “大司徒慧眼如炬,一语中的。” “这些人,把我大周权柄当私财,视我宇文皇室如无物,实在可恶至极……” 宇文衍目光如电,凝视于翼。 看得于翼小心脏怦怦直跳。 “陛下,既然天元皇帝有诏,那就应当遵从遗诏行事!” 这时,颜之仪站了出来,把话引入正题。 “天元皇帝有遗诏?” “那太好了……” “这些人,竟然敢伪造诏书,实在胆大妄为。” …… 众臣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就连韦孝宽,王轨,乐运三人,都向颜之仪投去询问的目光。 关于遗诏之事,他们也不知道。 “天元皇帝病危时,口不能言,便在龙榻之上留下血字遗言,这还是天元皇后发现的……” 宇文衍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扫视众臣。 “妄言,全都是妄言,大司徒,郧国公,毕王,你们千万不能信啊……” “放肆!” “杨坚,你密谋矫诏夺权,铁证如山,还胆敢诬陷陛下?” 杨坚做着最后的挣扎,被颜之仪大声喝止。 “颜大人,让诸位大人入父皇寝宫观诏吧!” 宇文衍摆了摆手,对着颜之仪说道。 “微臣遵命!” 说完。 便领着众臣分批进入宣帝寝宫,瞻仰天元皇帝的遗容、遗诏。 “太上皇遗诏:皇帝亲政!” 韦孝宽,王轨,乐运,宇文贤第一批进去。 等到出来时,站在寝宫门口,高声喊道。 后面还没进去的人听了,脸上全都露出讶然之色。 皇帝亲政? 不是吧,天元皇帝再昏庸,也不至于留这样的遗诏啊。 开什么玩笑? 八岁的皇帝亲政,他懂什么是亲政吗? 众臣心下疑惑重重! 接着,于翼,宇文贞,陈山提,元晟四人进去。 “太上皇遗诏:皇帝亲政!” 出来后。 其他三人大声喊道,于翼稍作迟疑,也跟着喊了出来。 等到全部人都看过了,重新回到大殿。 “诸位大人肯定纳闷,为何天元皇帝会留这样的遗诏?” 颜之仪站出来,看着大家,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陛下聪慧过人,学识宽广,文武全才。” “年纪轻轻便能胸怀天下,曾与天元皇帝论谈军国大事,引上赞叹不已……” “陛下之才情,郧国公和郯国公亦深有体会,故而,我等确信天元皇帝遗诏不谬!” …… 颜之仪把小皇帝好一顿吹,反正就是尽拣好的说。 最后,再把两大国公搬了出来。 王轨如今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爵位声望还在,他的话还是有说服力的。 郧国公韦孝宽那就更不用说了。 战神般的存在,德高望重,去年还率军出征,为大周开疆拓土。 手上的刀都还热乎呢,他的话还能有假? “老臣从陛下身上,看到了太祖和高祖的影子!” “我王轨这辈子服过两个人,一个是高祖,还一个便是陛下!” 韦孝宽和王轨话不多,但却在众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评价也太高了吧。 “请陛下亲政!” 颜之仪出列。 “请陛下亲政!” 韦孝宽,王轨,乐运出列。 “请陛下亲政!” 宇文贤,宇文贞出列。 “请陛下亲政!” 陈山提,元晟,李惇,尉迟顺出列。 宇文衍望着下面的朝臣,一直没有吭声,而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于翼。 看着同僚一个个出列,于翼心里就像打鼓似的。 他之所以稍有犹豫,便是还不怎么相信天元皇帝遗诏所言。 八岁的皇帝亲政,那是亘古未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