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娘攥着拳头给自己加油，为了儿媳妇，说话特别硬气：“那更好了，对了，亲家母，你看看亲家侄媳妇喜欢什么咸菜，吃食，你准备准备材料，哪天我有功夫，过去你家，帮着侄媳妇做一些存着。省的大老远的，让侄媳妇一个大肚子来回奔波。” 这辈子，陆老娘就没有说过这般阴阳怪气的话，脑门都冒汗了 红叶妈妈是被臊出去的。就不知道，自家人原来在这群乡下人眼里是这样的。 她自居省城人，过来这边找点东西，都觉得是瞧得着这一家子，抬举他们了，他们陆家该感恩戴德的才对，竟不想，在人家眼里是这样。 人家陆老娘的容忍，好脾气，竟然被这一家子当成巴结了。 陆老娘也没好到哪去，说完这些话，直咽吐沫，真怕亲家母翻脸，骂她一顿。 等到红叶妈妈走了，陆老娘就拍着胸口庆幸：“幸好亲家母是要脸的。”没有继续同她互怼。 默默回想一下，自己好象没说错什么，就是顺序有点颠倒，话有点乱，大概意思那是不错的。 然后去找陆小三，吩咐儿子：“你记得接送你媳妇上下班，别让你丈母娘单独同你媳妇说话。那人在你媳妇面前不讲究体面，怕是说话不好听。别让红叶为这种人膈应。” 陆小三点点头，知道亲妈为了对付这个亲家母，出去取过经的：“记得了。怎么样？那边不会过来给红叶添堵了吧。” 陆老娘就骄傲了，今儿她也是这辈子头一遭，给别人找麻烦，给别人脸色看呢：“妈做事你放心，我过去找你亲家婶子学的，妥妥的。” 这点事，人家陆老娘同王翠香偷偷学的。怎么说话，都是人家王翠香一句一句教的。 这还是王翠香过来这边看红叶的时候，赶上了红叶嫂子在这边吃拿，还挤兑小姑子红叶不顾家，看不过眼了。 不然陆老娘都不敢把这些事往外说，怕给儿媳妇没脸。 王翠香也是嫌弃陆老娘没有魄力，就这样的亲戚，换成她，早就搓出去不往来了。 这不是一句一句的教陆老娘怎么说，到了陆老娘嘴里都没有什么气势。 为了儿媳妇能消停的养胎，那真是把这辈子的气势都拿出来了，学着他们家方媛的表情说的。 等到红叶下班了，陆老娘心口还噗通噗通的跳呢，感觉自己被人骂了一样。 痛快那是没有，只有心惊肉跳。 红叶妈妈被亲家母挤兑的心情不好，没受过这样的气，确实有找过红叶的麻烦。 那就不是陆小三能阻止的，红叶妈妈直接去了红叶的学校办公室，根本就没考虑过，闺女还有工作。 陆老娘要是知道，亲家母这样不管不顾的，估计得让陆小三给学校当门卫。 红叶妈妈对着闺女冷言冷语，对陆家更是贬低的不能听：“你找的人家也不过如此，背着你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你对的妈妈的，但凡对你有一分尊重，她们也不该如此，没有教养，没有素质。” 这样的人叫嚣素质，何其讽刺。 亏得她妈还要体面，同事们都避出去才说。可红叶依然觉得难堪。 红叶少有看到在她面前，这样激动的母亲：“有教养，有素质的人，会到别人家里去自取其辱吗？妈，你有这个时间，莫不如去同嫂子们沟通沟通，别让他们落了自家门楣。您同我爸爸这年也不容易，不好让他们这般败坏的。” 然后：“您过来就是想要同我说这些的吗？您放心，我是您教导出来的，我做不出这样辱没门楣的事情。我会同婆家好好相处的。让婆家门楣生光。” 红叶妈妈怎么都没想到，闺女竟然这样开口：“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一家子农村人也配，有个屁的门楣。 红叶：“成亲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吗，我以后如何，我自己负责，同家里没有关系。妈还能这样关心我，我心里是很感激的。不过嫂子们的脾气就那样，丢不丢人的，我真的不好插嘴。” 绝口不提婆婆，陆小三，本来也不是陆家的错，是你家儿媳妇没有脸面在前。红叶那真是没给亲妈留脸的。 一而再被人提起痛脚，红叶妈妈恼羞成怒：“我是你的妈妈。我同你说这些，你只想到你嫂子们吗，你那婆家你倒是维护，一穷乡下来的，半点体面不讲，我不屑与之为伍。” 红叶跟着就说到：“我很尊重您的。相处上，倒也不好勉强，我婆家人同嫂子们也不是一路人” 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真的相当讽刺，有那样不顾脸面的儿媳妇，好好意思说别人如何，当真以为她不会打脸吗。 红叶妈妈：“你这什么态度，别管怎么说，都是亲戚了，为了你，咱们家也不能不认这门亲戚，不过态度他们还是要摆正的。” 红叶失笑，要感恩戴德吗，可他们家人真没有那么便宜，贱。怕二嫂打她。 就听红叶妈妈说：“你嫂子吃不下去东西，你婆婆做的饭，你嫂子能吃下去。” 真的很尴尬的，但凡不是儿媳妇怀孕了，红叶妈妈都不会过来的。最后不体面的竟然还是她。 红叶也没有想到，他妈妈原来是这样的人，原来可以说出来这样的话，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原来她以为的体面，他妈妈都不太有：“哦。”然后就没有了，还等着她上赶着往家里送饭不成，真的是想多了。 红叶妈妈急了：“那是你哥的孩子。你是从家里出去的，谁亲谁近，你心里要有有数。” 红叶：“所以呢，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男人的孩子，我婆婆伺候不着她。对了，也是她命不好，怎么就没有我这样一个好婆婆呢。”然后场面再次静默了。 你也是当婆婆的，对闺女就这样了，对儿媳妇上心点呗。 红叶妈妈在闺女这里，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唬着脸：“你是真的不想要娘家了。” 红叶望着远处，眼神飘忽，话语直白：“我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