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安慰五哥：“五哥，你得这么想，家里这摊事交给四哥，你才能腾出手来做别的，你挣了这么多呢。” 那倒是，不然能便宜了四虎，才怪呢。 五虎：“哼。”然后：“我想好了，能挣钱，能学东西，我就在省城这块猫着，别说你们这没我住的地方，有，我也不来，我得在工地上盯着，我得把机会抓住了。” 陆川：“五哥，不然咱们好好的同人学。咱们请个师傅。” 五虎：“那不成，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学都是瞎学，咱们先在这行混熟了，摸到了门道，别管是以后请人还是自己做，心里都有数，不至于让人糊弄了。” 陆川那是觉得五哥说的有道理，可就是特别不容易：“咱们在乡里，县里，能做的这么顺畅，就是靠的五哥，不然这里面的门道，咱们哪那么清楚。” 五虎肯定是骄傲的，他们能拿起来就干这行，就是因为以前在工地上混的久，这里面的门道都清楚，妹夫心里有数，五虎不太好意思：“你少来。” 陆川给予五哥充分的认可：“说真的呢。” 方媛边上听着陆川乱捧人，轻哼一声：“你别想从五哥手里哄钱，五哥比我抠。” 陆川憋屈：“我不是那样人，我是真心赞美，没有五哥，没有咱们哥仨的今天。” 五虎那边乐的捶墙，换来邻居一句：“大半夜的，撒疯呢。” 陆川小声的调侃方媛：“不当六姐了，邻居都不怵你了。” 大半夜撒疯扰民了，哥仨不敢闹腾了，老老实实的歇着。 五虎当时没顾得上问怎么回事，等第二天出门，一群孩子跟着方媛喊他五哥的时候，人家五虎都懵了：“咱们老方家在省城都有名号了？” 方媛真不居功，看着一群倒霉孩子，脑门突突的：“不，你来了才实至名归。” 五虎听见方媛用成语：“妹夫给你吃啥了？你都能说出来这么有文化的词了。” 方媛的用词，比在省城给人当五哥，还让五虎惊奇呢。 陆川那边就忍不住笑。等一群孩子问五虎，是不是带着他们去把隔壁胡同口的地方抢过来跳皮筋的时候，五虎那么大的块头，同一群孩子掰扯：“五哥是正经人。靠体力干活的。” 一群孩子不信呀，五哥手下那是带着人的。 五虎觉得这话虽然不错，可真不是那么回事。这地方有点邪性。怪方媛把人家孩子带歪了。 五虎：“方媛我跟你说，咱爸那是尊重上学人的，你不能带歪人家孩子，不能做这么不地道的事情。咱们家虽然号称五虎，可真不是混子。你不能把咱们家名声带累到省城来。” 方媛嗤之以鼻：“我冤枉死了，我都是被把他们拽出去的。那是逼上梁上。” 这误会就没能解释清楚。而且解释人家也没人信了，不光是孩子，大人都不信。 就五虎那气质，配上那霸气的名字，都没人相信是方大楞给儿子取的，人家认为是五哥混出来的，实至名归。 五虎老郁闷了，省城的人，脑子好像也不怎么样。 让人五虎瞬间就信心倍增，或许在省城混出头也不难。 让这群孩子崇拜的招呼五哥，弄得五虎吃饭都不好意思来方媛这边。 再说了人家五虎在工地也忙，来的晚，会的不多，人家忙着学东西，忙着结交人脉呢。 陆川都说，把五哥撒进去，你就等着来年咱们挣钱吧。 就没有五哥混不熟的人，弄不明白的事。 方媛骄傲：“我五哥从小就是街串子，用我爸的话说，同拍花子的都能绕两句。” 五哥没让人绕走，还能好好的在家里当他大舅哥，可真不容易，陆川：“那五哥小时候过的挺危险的。” 方媛：“我觉得是拍花子的不容易。” 陆川心说你是不是亲妹妹呀？哪能这样说自家五哥。 方媛想要背着工具兜子走人，陆川拉着方媛：“五哥过来了，你还成天去工地做什么？” 方媛：“五哥来了，我就不干活？回头你分钱的时候，不会心虚吗？” 陆川这个不要脸的，说的这个干脆：“不会。” 方媛嫌弃的踹开陆川：“臭不要脸的。我不去工地，我在省城做什么？” 陆川：“我带你去食堂吃饭，下午咱们找房子去。” 方媛：“五哥没有那么讲究，住工棚就可以。” 陆川努力说服方媛：“咱们自己住着也小了点。以后有孩子了，孩子都没地方住。” 关键是这片陆川不放心让方媛住着，谁知道哪个二流子心眼不够使，真的把方媛当成女、流、氓怎么办。 方媛没吭声，要是为孩子考虑的话，那还是要长远一些的好。 好半天才问出来一句：“咱们村里盖了新房子，不回去了？”虽然没花多少钱，可那也是新房子呀。 方媛没反对去找房子，陆川就高兴坏了，同方媛掰扯：“放假还是要回去的。过年过节不都得回去吗。村里咱们得有房子。这边要是活计忙的话，你能舍得回去？” 人家不说留不留在省城，人家就问方媛自己，是不是舍得回去？多高明呀。 方媛点点头，确实不太舍得回去，村里也不能少了房子：“房租贵吗?” 陆川：“咱们这个屋子，一个月五块钱。而且我租的短期。若是长期租，要比这个便宜的。” 不过这屋子就这么十几平，换大的，肯定贵。这话不能说。 方媛皱眉：“不少了，乡里，三十块钱能租一年了，还是带院子的，独门独户。” 陆川：“省城吗，物价肯定是要贵一点。” 跟着：“咱们是常住，算起来，还是买上算。不过这个要看有没有合适的，还要看兜里钱是不是富裕？” 陆川：“听说去年的时候，几百块钱就能买一处屋子。一年就长了，没有一千都拿不下来了。” 方媛吸口冷气：“一千，多大的屋子？抢钱呢？” 陆川：“那得去打听，要是旧一点的，没准还要便宜呢。” 方媛心里掂量的都是这点花销：“你真觉得咱们在省城能落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