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换句话来说,这不是鬼魂滋生的煞气,而是一种我认为的特殊尸煞之气,跟银杏倒是有点像。” 林如梦见李然满眼疑惑,于是吊着那条墨绿色项链晃了晃后耐心解释起来。 在官方灵异学上,煞气虽然有很多种不一样的称呼,譬如阴煞之气、鬼煞之气等等,但严格意义上其实只分为两大类。 一种是正宗的鬼魂煞气,它给人的普遍感觉就是入体时奇冷无比(物理意义上的),并且格外喜爱摧残人的脆弱脏器。 另一种就是实体邪煞特有的尸煞之气,这种气息本质上一点儿都不冷,但释放出来后通常都极其霸道,不是压碎这个就是压扁那个。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家的小僵尸,正因为平时和银杏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才让林如梦如此轻易辨认出煞气的不同之处。 “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好吧,是我草率了。” “那当然咯,要是银杏浑身冷得跟个大冰块似的,我还不得冻死?”林如梦忍不住一笑。 当然,这也不是李然眼光偏差的问题,一旦一个人对某种东西形成了一种概括性的认知,那么很容易就会对与之极为相似的东西一概而论。 “只是,为什么这家旅馆的三楼会出现这样一条古怪的项链?跟老板娘有关系吗?” 李然猜测道:“会不会这里曾经发生过灵异事件,有同志来这里处理完后遗留下来的?至于这个嘛……也许是那个同志的随身物品或者自然形成的特殊灵异物品?” “这也不是特殊灵异物品,上面不能感知出任何奇怪画面。”林如梦果断否定了他后面的看法。 “那跟老板娘应该也没啥关系,这样的东西不像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走吧回楼下吧,这煞气波动的源头找到后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李然摆摆手,大大伸了个懒腰就往门口走去。 林如梦呆呆的想了一会儿,转而连忙跟了上去:“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 旅馆二楼走廊。 老板夫妻俩应该是怕打扰到住户休息,现在几乎没什么声音了,整栋旅馆内都安静的出奇。 “晚安林副局,明早见。” “呼——” 李然活动了一番后感觉热得慌,还没进自己门就开始脱外套,露出里面休闲的白色运动衣。 他壮硕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属于那种“穿衣不显肉,脱衣显身材”的man。 “晚安。” 林如梦和他互道晚安后各回自己房间了,手里紧紧攥着那条项链。 一推门,小僵尸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银杏,我听那动静,你事情办得不是很妥哦,老板娘他们怎么了?” 见女主人问它,于是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呜呀呀”地表达出来。 两分钟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靠那么近。” 她脱了靴子坐在床上,光洁的脚丫白嫩如雪,此刻正轻轻推开那凑近耳边的大脑袋。 “像这种事我们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很难管也管不了,自然有其他人帮助他们的。” “吼哇~吼吼(我知道啊,所以我直接上来了)” 银杏点点头,忽然又瞥见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墨绿色项链,一股强烈的吸引感在它心底萌发开来。 那是啥?感觉好喜欢哟~ 于是它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捏起来玩。 林如梦见此并未出声喝止,而是盘起腿问道:“银杏我问你,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吗?” “吼哇~吼哇~吼吼哇~(好像没见过,也可能是忘了,但是我好喜欢)” 它目前的心智其实就是一个成熟些的孩子,记忆力这方面也不一定特别好。 她听这意思顿时翻了个白眼,叫它拿过来拍给许涛看看后便仰面躺下休息了,一手拉过被子盖住大腿。 与此同时,她左侧边不远处的窗户上,开始映现一道模糊的诡异人面,明明像是马赛克组成的,但其五官部位却在逐渐清晰。 林如梦现在状态很疲惫,只顾闭上眼睛休息,根本没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但银杏同样也没发现窗户有什么异样。 “啊呜~关灯吧。” “吼(好)” 啪嗒—— 房间内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 ...... 一夜时光转瞬即逝。 第二天八点半,由于窗户未拉上窗帘,导致那阳光一路从床沿移到了林如梦脸上。 等银杏发现过来想要去拉上时,她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下一刻便睡眼惺忪的睁眸,紧接着吐出嘴里含住的几缕头发。 大眼瞪小眼。 “吼哇?(女主人)” 银杏以为她要责怪自己没拉窗帘了。 “嗯,等我洗漱一下就走吧。” 谁知林如梦只是划开手机锁屏看了看时间,说完就披散着头发下了床,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纸和牙刷杯等物进了浴间。 但由于这个浴间的门锁是坏的,她也就没锁门。 二十分钟后。 李然已经背着自己的东西在楼下门口等着了,柜台后还坐着双目通红的老两口。 吕金和房彩凤仿佛一夜间又变老了好几岁,各自的面色都憔悴无比,虽然互相说话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问不应答。 林如梦刚下楼就直奔李然而来,语气急切的小声问道:“李然,我们昨天是不是还上过三楼?” “是啊,怎...怎么啦?” “可是!我下来的时候看不到三楼了!就只有两层!” 啥玩意儿? 李然心里咯噔一下,“林副局你没开玩笑吧?我下来这里的时候还看见去三楼的楼梯啊!” “真的!我没骗你!” 林如梦带着他走到空荡荡的街道上仰头看,一眼望去发现果然只有两层,再往上就啥也没有了! 李然对此大为惊异,连忙把自己的包放下,又回到旅馆跑上楼梯去看。 要是连他这个层次境界的人都被瞒过去了,那昨晚该是有多危险啊! 二楼。 望着面前土黄色的墙壁,一股股瘆人的凉意爬上李然的后背。 只见那里的楼梯不仅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贴了一张破旧的海报,上面人像残缺的笑容像是在做无声的嘲讽。